依然無法像修士一樣自由自在，因為凡人總歸是要飲水進食的，這是凡人避不開的一個問題，一旦村落受災，就算是那些堪比金丹、碎滅境的存在也只能忍飢挨餓。

“難怪雪練部會受到攻擊，就連臨近草原的雪練部都已經開始吃不飽飯，那些更北方的村落恐怕早就斷糧了。”周越輕輕一嘆，他見過凡人國度之間的攻伐，一場能夠改變數萬乃至數十萬人命運的大戰往往就是從一碗米湯開始的，對於凡人來說，天大地大大不過肚子，吃飽了飯喝足了水才是正理。

雪練部如今就在貫徹他們的正理，若是不能貫徹他們的正理，那麼他們就會被更北方的村落拿去貫徹正理。

“凡人之間的戰爭能夠打出修士大戰的氣勢，恐怕也就只有此處才會有如此奇觀了。”霍重輕輕一嘆，說道：“然而力量增長了，傷亡定然也會隨之增長，這時不可避免的事情，卻不知這雪練部何時才會恢復安定。”

周越仔細觀看遠處正在進行的戰鬥，這已經是北方村落聯軍的第三次衝擊了，看樣子依然被雪練部擋了下來，今日之戰大概就到此處了，再過不到一個時辰夜幕就會降臨，屆時沒有感知手段的凡人在夜間根本就無法正常作戰。

雪練部到底沒有被攻破，他們的人數不及北方村落聯軍，但人心所向一致，咬準了一個目標便絕不鬆口，雪練部屢屢將目標定為聯軍中進攻最為積極的村落，這樣一來聯軍人人自危，哪一個村落也不想讓自家的兵士承受損失，一擁而上反倒彼此拖累無法發揮全力。

“此處的村落明顯在戰爭一事上經驗不足，放在人類修行界的任何一個凡人國度都不會出現如此自亂陣腳之事，只能說這片大地應該還算是富饒，足以養活數量眾多的凡人和異獸。”周越沉吟片刻，有些疑惑地說道：“讓我不解的是，在沒有天地靈氣推動的情況下，為何這片土地還能如此富饒？”

之前周越三人已經猜測有一股力量在背後代替了天地靈氣支撐這片大地，然而天地運轉中有大學問，可不是隨意尋找一股力量作為支撐就能風調雨順的，天地的運轉會根據力量的屬性偏差發生變化。

沒有力量支撐的土地只會成為一片廢土，而只有一股力量支撐的土地則會成為險地，除非這股力量並未放縱，時時刻刻都受到某個存在的調控、節制，使其與天地之理相符，如此一來才能以一股力量演化出正常運轉的天地大道。

這是十分高深的一門學問，周越自問做不到這一點，讓他把這片大地折騰成險地不難，但要算計天地之理、維護無上大道著實不是人做的事情，就算讓周越維持十天半個月也是不成的，更不要說維持成百上千年了。

“人類做不到，妖類也做不到，難道異獸就能無視智慧上的缺陷，維持這天地大道？”周越搖了搖頭，嘆道：“但此處的天道運轉如常，明顯不可能是自動調整而成，卻不知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操控，此人有大智慧啊。”

“只是這位高人的狀態不好，是吧？”浮葉看了看周越，又望向一旁一知半解的霍重，順著周越的話說道：“這片大地一向富饒，能夠養活足夠數量的人和異獸，然而如今北方的村落卻已經沒有口糧了，他們不得不掠奪南方的村落，這顯然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浮葉到底是隱龍一脈的修士，在控制氣候的造詣上遠超霍重這位劍修士，故而她一眼就看出了這片土地出了問題。

周越三人之前查探過罕山部的歷史，這片大地已經數百年沒有燃起戰火了，之前縱使南北富裕程度有差距，也絕對不會出現村落斷糧的情況，只此一點就能看出這片大地的背後應該有一隻巨大的推手，並且這隻推手的主人應該不打算讓大地上的人們餓肚子。

天道無情，可做不到如此公正，外界的氣候變化由天地靈氣漲落決定，又怎麼可能數百年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