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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祖輩講,如若在水中遇到怪事,必先點亮桅燈,不但可以鎮邪驅鬼,還能讓過往船隻看見後及時前來相救。&rdo;趙嘹亮解釋說。

原來如此,可是,桅燈雖然點燃並高懸在了桅杆頂端,但前面的霧氣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變得更濃了。

只有桅燈亮著,四周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只好蹲下身子穩住重心。趙嘹亮蹲在我身邊,說這湖中陰氣太盛,如果風浪一起,非同小可,我十分理解地點點頭,問:&ldo;老嚴說你祖籍江西,你可知道那團霧氣裡面藏著什麼玩意兒?是不是有大魚成精出來作亂?&rdo;

&ldo;大魚成精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可我估計那不是魚精,而是……&rdo;

&ldo;而是什麼?&rdo;

&ldo;班長你看,水面上的霧氣呈圓形,對不對?&rdo;

&ldo;你直說行不行!這都到什麼地步了你還賣關子!&rdo;

趙嘹亮朝船頭探了探腦袋:&ldo;我看那霧氣很像是個大號的王八殼子,你說像不像?&rdo;

&ldo;啊!你是說巨黿,那個成了精的烏龜!&rdo;我正想追問下去,卻看見霧氣裡好似有什麼東西?

我盡力睜大眼睛去看那迷霧深邃之處,果然在白慘慘如同巨大鍋蓋的霧氣中,出現了一點孤懸著的冷紅色火光,由於霧氣太過凝重,所以看見那燈的時候,我們的船已經離得很近了。

&ldo;也是盞桅燈嗎?&rdo;我自言自語,&ldo;若說是桅燈,霧中也應該是艘漁船。可這燈光也太低了,再說船上的燈火怎麼是紅色的?&rdo;

&ldo;班長,你在嘀咕什麼?&rdo;趙嘹亮問我。

沒等我回答,頂多幾秒鐘的時間,一艘慘白慘白的紙船忽忽悠悠從霧裡鑽出來,白色的紙船和普通漁船大小相仿,裹在白色的霧氣之中,很難令人窺其全貌。

那若即若離、見首不見尾的情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稱其為詭異到了極點。

紙船似乎並不會從團團白霧中劃出來,只是在那特定的局域裡時而露出了船頭,時而露出了船尾。

雖說詭異,可也只是條紙船,船似乎被人施了某種邪術,只能遊離在那團霧氣之中,這令我想起了某種幻術。

&ldo;我說老趙,你聽說過幻術嗎?就是讓人產生幻覺的法術?&rdo;我問。

&ldo;你在說什麼啊,你到底看見了什麼?&rdo;趙嘹亮一個勁兒追問,好像他什麼都看不見似的。

眼前這場面越發的清晰起來,我想起老家的風俗,辦喪事時,家屬都會扎些紙人、紙馬,還有紙船或紙橋,抬到十字路口去焚燒,稱其為給死去的親人&ldo;送路&rdo;。想到這,便回頭問歪七:&ldo;這紙船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了!&rdo;

只見歪七的臉色驟然巨變,雙眼幾乎暴突出來,張大了嘴卻不能呼吸,臉被憋得又青又紫,難道前面的紙船發生了極其可怕的變化?

果不其然,那紙船上多出了一個人形,那人穿著活人的衣服,一張臉和紙船一樣白,顯然也是草紙紮成的。紙人站得僵直而生硬,一隻胳膊耷拉在身側,另一隻胳膊高高抬起,手中提著一盞紅紙燈籠,燈籠上貼著皺巴巴的紅紙。

燈籠隨著船身微微晃動,看起來像極了給我們幾人招魂的使者。

其實,這並不是最可怕的,而最最難以置信的是,那紙人身上穿的衣服,居然是一身暗綠色的制服,確切一點說,和我們四個人身上穿著的一模一樣。

&ldo;難以置信&rdo;大概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