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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店,店裡通常按人出筷子,小分下酒菜。有些尋常小老百姓為掙幾個小錢,只要瞧見富家子弟少年輩在店裡飲酒作樂,便湊上前躬身唱了個喏,然後束手站立、小心侍候,等著那些少爺吩咐些跑腿代辦的雜事。

而那些上酒菜店的富家少爺,平素或是遣人買點酒菜店裡沒有的物事顯擺,或是遣人尋個伎女來解悶,也會有遣人取送錢物之類的雜事需要辦,於是便會遣立在一旁侍候的人代為跑腿。這些人每每跑完腿都能得到些許賞錢,時人也稱這些跑腿的人為“閒漢”。

酒菜店裡又有些許人,主動上前幫忙換湯斟酒,歌唱獻果或者點燒香藥,待客散得錢,此種人時人稱之為“廝波”;又有下等妓女不呼自來,筵前歌唱,臨時以些小錢物贈之而去,時人稱之為“札客”,亦稱之為“打酒坐”。

還有一些賣食藥、香藥或果實蘿蔔等物事的,在酒菜店裡四下徘徊,見了酒客便徑直上前,不問酒客買與不買、就硬是塞了物事給酒客,塞完便伸手討錢,此種人時人稱之為“撒暫”。

出了酒菜店,街上也有不少年紀和張大郎相仿的半大孩子,他們穿著白布衫兒、帶著青花頭巾,抱著大白瓷的菜缸子吆喝自家醃的下酒菜,一天下來倒也能拿下酒菜換到不少銀錢。

張大郎領著張三郎進了酒菜店、又在長街上轉了一圈,發現這繁華泉州城裡賺錢的小門路還真是有不少!只不過諸如“廝波”、“撒暫”,以及沿街叫賣這些門路都不大適合張大郎兄弟,畢竟他們沒有那些可以用來叫賣、或硬塞給人家的物事。

倒是那立在酒菜店裡的“閒漢”、只要有雙腿能跑就行,但當閒漢給人跑腿張大郎又有些不願意幹———畢竟他和張三郎也算是讀書人,在家裡也是被當成少爺寵著,何曾讓人使喚過?

因此張大郎決定領著張三郎再四下逛逛,真沒別的賺錢的門路了、再考慮當閒漢去。於是兄弟倆便離了開元街,轉到了另一條同樣繁華的長街上去。

張大郎和張三郎在另一條長街上逛了一會兒,很快就發現長街不太起眼的一角,有個書生支了張小桌子、上頭擺了筆墨紙硯,那書生正伏在小桌子上代人寫信。

張大郎心想,他和張三郎也算是識文斷字、讀過幾年聖賢書,替人寫封信應該不成問題!於是張大郎便多留了個心眼,拉著張三郎站在那個書生身旁,仔細的看他如何代人寫信賺取銀錢。

張大郎偷偷摸摸的看了那書生好一會子,才發現原來那書生是名“捉刀人”,專門代人作文字以賺錢餬口。且這“捉刀人”除了替人寫書信、立契書外,還有代人寫狀紙的本事……總之,上門的主顧要求捉刀人寫什麼,捉刀人就一定要有本事寫出來才行!

於是弄清楚代人作文字需要較深的文字功底、和一定的學問後,張大郎便默默的拽著張三郎走了———代人寫封家書什麼的、張大郎還能寫得出來,也覺得和抄寫《論語》、《大學》沒什麼不同,都是靠文字賺取銀錢。

但若是要張大郎寫契書和狀紙,那可就有些困難了!畢竟張大郎書讀得再好、今年也不過十歲,閱讀尚淺,哪能和那讀了十幾年書、又已經經歷過不少事的書生相提並論?

於是張大郎只能一臉沮喪的繼續尋找門路,很快他就發現長街兩旁的茶館裡聚集了不少書生,那些書生看起來不像是去喝茶的,倒像是特意去給茶館裡的茶客吟詩作對,於是張三郎一時好奇、忍不住拉著張三郎進去一探究竟。

張大郎兄弟鑽進一間小茶館聽了好一會兒,再拉著人四下打聽了一番,才曉得原來那些書生是在“賣酸文”,這也算是一種文人賺去銀錢的門路。

所謂“賣酸文”,一是指有些識文斷字之人,依其機敏智慧,針砭時弊、製造笑料,寫出文章或詩句來出售,賺錢以餬口;還有種伎藝人,專以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