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房間。
天一黑,我心裡就發顫,睡覺前把門反鎖了。
剛粉刷過的牆雪白雪白的,傢俱都是原來的,就重新粉刷了一下,還透著一股油漆味兒,白熾燈亮的晃眼,放在床頭的小鬧鐘滴答滴答的響。
我有點悶得慌,索性關了燈睡覺。
明天應該去把二樓那大鬍子道士的像拿下來放屋裡。
一關燈,那鬧鐘的聲音就更明顯了,滴答滴答惹人煩,我伸手去床頭摸鬧鐘,想關掉它。
按理說手一伸就能摸到,結果手摸過去沒摸到鬧鐘,倒摸到一個毛乎乎的東西。
我心裡猛地一驚,那是什麼?
我大著膽子伸出另一隻手順著那東西摸下去,那柔軟的觸感像是面板,再往下一點,摸到兩個洞,我又摸了摸,確定那個形狀,這次整個背都涼了。
那是一個人的鼻子!
有人在手那邊咯咯咯的笑,我屏著氣望過去,發現那裡有一個男人的人頭,正咧著嘴衝我笑!我一手抓著他的頭髮,另一手的手指正插在他的鼻孔裡。
那男人咧著嘴衝我道:“no,別這樣,我沒法呼吸。”
去你大爺的呼吸!
我條件反射的抓起那頭扔了出去,那腦袋在快要撞到牆壁的時候,嗖的一下消失了。
房間又歸於安靜。
我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油漆味充斥著我的鼻腔,但是那之間,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鐵鏽味。
鐵鏽味?
我低下頭,門縫底下流進來一大攤深色的液體。
流水這東西是有一定科學規律的,就像如果是在槍戰現場,地上那水一定是汽油一樣。以我豐富的知識,再參考這屋子鬧鬼的歷史,猜都不用猜,就能憑直覺知道那是什麼。
我連忙伸手拉燈繩,變壓器響了幾聲,燈沒反應。
門外傳來有小高跟走路的聲音。
“噠”、“噠”、“噠”。
隨著那聲音,地上的深色液體越來越多。
我拼了命的拉燈繩。
“啪”的一聲,燈繩被我拉斷了。
之前強子說可以把燈繩換成開關,不過重新接線路要加點錢,被我拒絕了。
這會我捏著斷成半截兒的燈繩,悔的腸子都青了!
“噠”。
走路的聲音停在門口,再沒有響,只有深色的液體不停地流進來。
我蹲下身子,找了一個能最快滾進床底下把自己藏起來的位置,然後趴在地上,從門縫裡往外看。
我看見一雙穿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的腿。
那是一雙非常漂亮勻稱的小腿,面板透著晶瑩的白,白的像是在這黑夜中能發出光一般。
這樣的膚色,本應該非常的誘人。
如果除去那上面一道道的細細流下來的血的話。
那些血流到地上,從門縫中流進來。
我悄無聲息的退回去爬回床上。
地上的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進來。
原來打網遊的時候他們總是把血厚的角色叫做血牛,我一直嗤之以鼻。
現在,我悟了。
我從床上慢慢的移到視窗,正想開啟窗戶從視窗跳出去逃生,忽然門口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我身子一僵,拉窗戶的動作頓了一下。
“馬先生!”三娘在門口叫,聲音在發抖,“馬先生你開開門!”
這屋子太詭異,我不能認定門口站的就是三娘,說不定是什麼鬼怪變了聲來騙我的。
“啊!”三娘又喊,“救命!”
這情況要是拋下女人逃出去我這輩子就別做男人了,就算門口是鬼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