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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意,兩下里把這事兒藉著福慧的口給茬了過去。

算算也有五六年了,自胤禛近了周婷的身;還從沒出過這樣的糟心事;年詩嵐的這一出攪混了一池子水。這些天兩人就這麼不鹹不淡的處著;胤禛來還是照來;用飯歇息也都還在正院裡;但相處起來總有些彆彆扭扭。

夜裡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卻跟天下所有鬧了彆扭又不肯先低頭的夫妻一樣;人就躺在旁邊,卻愣是不伸手過去,好像中間存了一條隱形的楚河漢界。

周婷心頭酸了幾天,她知道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放□段來,把這事兒圓過去,在古代女人連吃醋都不該,何況她的身份早就沒了吃醋的權力,若是平頭百姓或許還能拎著丈夫的耳朵來兩句河東獅子吼,她要是這麼幹了,非被人戳脊梁骨不可。

原來周婷的日子過得像一池靜水,胤禛這麼長時間的體貼溫存讓過去那些碎屑汙泥全都沉到了池底,周婷只看見池子上頭映著的柳枝花影,看得久了也就忘了這池底下原來沉積的一層厚厚齷齪軟泥,這一攪,就把原先看著鮮亮花影給攪碎了。

她心裡泛著說不清的意味,有點委屈有點心酸還有點頓悟,就這麼悶了幾天,自己把自己給勸了回來,她這是日子太好過了,真把睡在身邊的男人當成了親密無間的丈夫,模糊了界限。

再不能這樣下去,周婷暗暗警省,她可還有四個孩子呢,再不濟也該為了孩子著想,沉溺情愛,指望著男人的眷顧愛戀安穩一世,未免也太沒用了些。

她一想通就把那剪不斷理又亂的千頭萬緒全打包扔到了腦後,這些天她一直懶洋洋的的,好多事兒都壓著沒吩咐,此時一樁樁一件件的拿出來安排,有胤禛生辰的事,還有圓明園裡頭宴請康熙的事兒全都該加緊辦起來了。

她這邊不動,那邊胤禛竟也沒催,要不是她自己轉過彎來,很多事兒就來不及了。康熙遊園在前,胤禛生辰在後,有的事能壓後,有的事卻得提前。

後半年節日多,京裡好的戲班若不是早定可就預定不到了,周婷捏著單子還是勾了筱月紅,這個戲班一紅就紅了五六年,常有新戲上演,走的是創新路線,京裡的老班子走的是經典路線,周婷請了兩個來,一出麻姑獻壽,一出就叫筱月紅演新戲,反正這戲差不多就是辦給女人看的,妯娌們說好就成了。

這時節園子裡還是沒有花木,這些事馮氏是辦慣了的,周婷只要著人吩咐過去就好,她卻突然想見見這個同鄉了,哪怕什麼話都不能對她說,起碼也能看一看這個活得比她痛快的人,聽她說說外頭的事,出一出心裡的悶氣。

馮九如去年年初就說坐著船出海了,周婷一直沒有細細過問,她自己這裡的事兒就沒斷過,先是廢太子那會兒擔心吊膽,又是忙建園子挪屋子準備紅白喜事四時節禮,中間一段還生孩子作月子,竟沒找著機會把馮氏找來細細問一問出海的事兒。

馮氏一接著帖子就過來了,她人比之前幾次見面更顯精神,臉盤卻黑了許多,見了周婷行完禮就拿了好幾個盒子出來:“原想等兩天就來見福晉的,想不到福晉先想著我了。”

周婷拿眼打量她一回就笑:“聽說馮九如出了海,怎的,你也跟著去了?”

馮氏身段雖纖細一付南邊人的生相,眉目裡卻帶著英氣,原還拿妝粉衣裳給蓋住了容易在貴婦之間走動,這回身上透出來的颯爽卻怎麼都掩不住:“我跟咱們家掌櫃去了南洋,呆足了小半年,這才剛回來呢,錯過了五阿哥的採生禮,倒是罪過了。”

周婷一怔,她是聽胤禛說過馮九如在廣州福建開始作起生意來,卻沒想到馮氏也跟著一塊兒去了,就在周婷怔愣間,馮氏把盒子開啟來,指著裡頭毛筆似的東西說道:“這是拿松鼠毛扎的刷子,洗臉抹粉都好用,全是湖州手藝,咱們鋪子里正要上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