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澄漲紅了臉,面色不善,怒氣衝衝的看著對面的人,見徐景煥來了,心裡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徐景煥低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董子澄氣憤道:“他打碎了我的東西卻不賠償。”
徐景煥看了一眼那少年,還未發話,便聽張颯笑了起來:“這不是唐家的大少爺嗎,怎麼和人當街吵起架來。”
那少年原本也是怒氣衝衝,見張颯也在,居然緩了緩臉色,拱手道:“張大哥。”
張颯笑著攬住了少年的肩膀:“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自家人,他是我朋友。”
少年十分訝異,看向了董子澄,又看了看徐景煥,似乎有些不相信,可看著張颯的面子,還是道:“既然是張大哥的朋友,那就算了,下次可別讓我再碰到他。”
董子澄卻氣的額角青筋直跳,還欲說話,被徐景煥攔住,見徐景煥緩緩搖搖頭,董子澄縱然氣憤也不得不先嚥下這口氣。
張颯笑著要請少年喝酒,並拉上徐景煥和董子澄作陪,等在酒樓坐定,才知道事情的經過,原來是徐景煥出門,董子澄在何家覺得悶,便出來溜達,看中了一個筆洗,覺得是古物,便想買下來。
哪知那少年——唐翼然非說是贗品,兩個人爭論起來,請了不少人掌眼,有人說是贗品,也有人說是真品,董子澄猶豫不決,唐翼然便搶過來付了錢,說東西歸他了,董子澄怎麼可能答應,他也是個倔脾氣,和唐翼然吵起來,推推搡搡的把董子澄的一塊玉佩給摔碎了。
若是尋常東西也就罷了,那玉佩是他和徐景煥結為兄弟時徐景煥送他的,因此格外珍愛,唐翼然卻覺得是一件不值錢的玉佩,因此想賠錢了事,董子澄便覺得唐翼然看不起他,這才鬧了起來。
說清楚這件事,唐翼然倒是落落大方,端酒給董子澄賠不是:“是我不知道那玉佩的來歷,莽撞了,還請董少爺莫要掛懷。”
董子澄猶自憤憤不平,可看徐景煥瞪他,也就不情願端了酒道:“算了,也怪我沒和你說清楚。”
張颯笑道:“東西到底是翼然弄壞的,既然是董賢弟和徐賢弟的結義之物,叫翼然再準備一對玉佩就是了。”
徐景煥連忙推辭,唐翼然道:“家中正好有一塊雞血石,可以做成兩塊印章,不如就送給董少爺和徐少爺作為賠償吧。”
張颯畢竟大了幾歲,於人情世故上格外熟練,四個人喝了酒,又胡天海地的談論一番,哪裡還記得那點矛盾,等送走了唐翼然,張颯和徐景煥董子澄換了個地方續攤兒,這才道:“唐翼然是皇后娘娘嫡親的侄兒。”
徐景煥早就猜到唐翼然身份定然十分尊貴,卻也沒想到他是皇后的侄兒,那不就是敬國公唐家的少爺?
張颯道:“你們不知道,皇后娘娘和生了康王爺的唐裕妃娘娘是堂姐妹,皇后娘娘的哥哥便是敬國公府的世子爺,唐翼然是他的嫡長子,而皇后娘娘嫡親的妹妹又嫁到了鎮國公府謝家,是謝家大太太,因此唐翼然和謝家的嫡長孫謝玉樹是表兄弟,因為這門親事是太后娘娘做主,當時極為風光,轟動了好長時間呢。”
徐景煥早就料到京城勳貴之間親戚盤根錯節,因此倒也沒什麼驚訝的表情,倒是董子澄嚇出了一身冷汗,回去後又被徐景煥訓斥了一頓,不敢出去亂跑了。
關於去沉煙樓的事,馮大奶奶後來又來了一趟,何太太心癢癢的,等馮大奶奶告辭便逼著何大奶奶應允,何大奶奶沒法子,找徐景煥商議,徐景煥居然答應了:“既然不知道他的目的,那就順水推舟,只要妙筠進了沉煙樓,想必他很快要找到我了,若是沉煙樓不好,再讓妹妹回來便是。”
何大奶奶應允了,叫人去馮家回了話,又打點徐妙筠進沉煙樓的事宜。
徐景煥卻取了兩萬兩銀子的銀票給何大奶奶,請幫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