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手電筒掃著整條走廊,然而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或許是錯覺吧?
他的習慣是從最頂層開始檢查起,一層一層向下走,然後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值班室――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是這樣走的,他也不清楚他這樣幹了多少年,總之,從他有意識開始,他就一直在做這個工作,至於意義什麼的,相比連他自己也不甚明瞭。
簡直像極了卡夫卡的小說。
忍住了背部那徹骨的寒意,只把那當做是自己多心的男子走下了樓梯。
還有一層就檢查完畢,然後就可以回到值班衝一杯溫熱的咖啡來衝散身上的這股寒意,然後鑽進被窩中睡一覺,說不定還可以做一個好夢。
NPC與人類的差別細微的難以分辨,NPC僅僅是沒有生前而已,在這個世界就是他們的全部。
腳步聲迴盪著,在這個幽寂的夜晚――其實每個夜晚都不盡相同,然而今天這個夜晚莫名其妙的讓男子感到恐懼。
彷佛有著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視線盯著自己,那是獵手捕捉獵物的眼神,是自己隨時都會被野獸撕裂一般的眼神,是毫無情感的,如同看著一具屍體的眼神。
然而一直在他將最後一層巡視完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錯覺麼……?
男子一面在心裡想著,一面從口袋中掏出了鑰匙――值班室近在咫尺。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那個虛無的眼神在這個時候變得熾熱無比。
他在這個時候猛的回過了頭,只看見了一張埋藏在陰影當中的臉,還有高高揮起的棒球棍。
“噶擦!”
匆忙之中將頭一偏,這一棍並沒有打中要害,僅僅是砸在了他的左肩之上,發出了骨頭斷裂一般的聲音,整條左臂在那一個瞬間徹底失去的知覺。
男子忍著疼痛,連忙跑開了兩步,右手握著的手電照向了那人的臉龐。
然而襲擊者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在他右手揚起的一個瞬間,他的右手就在手腕處被人整齊的切斷了――如同庖丁解牛,乾淨利索一點也不拖沓。
被切斷的右手和手電筒叮叮噹噹的滾出了老遠。
棒球棍又一次揚起,被疼痛折磨的連逃跑都沒有力氣男子只能絕望的看著棒球棍落下。
“砰!”
一聲悶響在走廊中響起。
金屬製的棒球棍狠狠的擊中了男子的額頭,發出如同敲在鐵塊上一般的悶響,男子的眼神渙散起來。
黑影並沒有停止,他又一次的揮起了棒球棍。
“砰!”
以標準的打者擊球姿勢從側面揮出的棒球棍砸在了男子的太陽穴之上,在巨大的衝擊力作用之下,男子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三四米遠的地方。
黑影走到了趴在地上已經死去的男子的身後,手中的棒球棍又一次的揮起。
這一次擊打的是後腦。
陰影中的人歪了歪頭,在確定面前的男子已經徹底死掉之後才將手中的棒球棍丟到了一旁,將用斗篷將匕首擦乾淨之後插回到了腰後,褪下了手上戴著的手套,取出了已經徹底死透的男子手中握著的鑰匙――教員室和保險箱的鑰匙赫然在列。隨後又戴上了手套向前走了兩步,拿起了和男子的身體已經脫離的右手握著的手電。
那隻還不斷從光滑的切口流出鮮血的右手被丟到了一旁。
“這下就應該沒有問題了。”
沾滿鮮血的黑色的斗篷下,早川笑了笑,輕鬆的說道。
身後是倒在一灘鮮血之中的屍體――當然,或許過不了多久或許就會活過來,然而這一切已經與早川無關。她只是需要拿到教員室和保險箱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