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他到底去了哪裡,為了幹什麼,到底去做了些什麼事情,與自己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自己一直等著等等,心中滿是疑惑的早川並沒有開口多說一句話。她知道,即使自己問了也不會得到任何有實質性的回答――假如說毆打也是一種回答的話。
三個小時,她並沒有動一下,依然跪坐在那張空無一人的椅子之前――跪坐絕對不會是一種讓人覺得舒服的做法。因為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膝蓋之上,雙腿的血液變得微薄、稀少,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母親到底去了哪裡呢?
父親已經回來了,母親又在哪裡?
並非是懷念,而是習慣。
作為玩偶,力所不應當為主人的離奇失蹤而感到奇怪。
我還真不稱職……
早川在那三個小時的時間內思考著。
在大約是一個周之前吧?那個時候父母全部都離奇的失蹤了,只留下自己一個人落在了這個房間內――不得不說這是有史以來最輕鬆的一個周――然而接下去會怎麼樣這個問題一直纏繞在她的腦海中,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讓人不知道應當如何去面對,讓人覺得恐懼。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尤其是之後發生的事情。
課文中已經有著太多太多的“暴風雨前的平靜”的事情,這種平靜是沉默的,是靜穆的,是隻會讓人感覺到恐懼的。
雖然如此,依然每天干著自己應該乾的那些事情:上學、放學、上課、下課、遭受那些莫名其妙的惡意、去理解那一切渴望著模仿這個世界的孩子們的心中所想。去了解惡意的暴力和沒有惡意的暴力――縱然結果都相差無幾,然而其中的差距確實是實實在在的。
這只是每個人承受屬於自己不同的命運的方法罷了。縱然對於命運這個詞依然不甚瞭解,早川也只能憑藉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經驗來猜測著這一切。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十分正確――也是虧了直感這個東西,她的成績一直算是不錯。
她的直感告訴他,接下來將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站起來。”
父親一腳踹開了擋在他和早川之間的凳子,凳子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響聲之後兇狠的撞在了早就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的牆壁之上,發出了只有枯朽的數目才能夠發出的獨特的聲音,“吧唧”一聲化作了數節。
而早川並沒有閒工夫去注視那隻凳子的命運――何況這種類似的事情他已經見過了無數次――她更加頭疼的使自己要如何站起來,雙腿已經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後果是可以預見的。
隨著胸口的一陣悶痛,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之上。
父親邁動著剛剛才放下的穿著的帶著鐵釘的皮靴的腳,緩緩的走向了癱倒在牆壁下的早川。
早川吐了一口血出來――這是她所承受的最兇狠的一次打擊,她可以清晰的感覺胸口處已經破開了數個傷口,血液正從其中流出。
領子被父親抓了起來,如同四肢關節全部被破壞的玩偶,失去了生氣的雙腿如同破布條一樣拖在地上。
一陣冷風從早川的耳邊劃過,耳朵上只感到一陣冰涼,隨後就有著滾燙的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匕首帶著危險的氣息,深深紮在了自己的耳邊。
“站起來。”
父親鬆開了雙手。
背靠著牆壁的早川拼盡了自己的全力才勉強的維持住了站立的姿勢,雖然雙腿依然不聽使喚的顫抖著。
“拔出它。”
並沒有在意早川是怎樣站立的父親依然說著,對於他來說,只要是站立,任何姿勢,任何方式,似乎都是沒有問題的。
與其說是匕首,恐怕更像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