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無言的殺意在空氣之中擴散著,冰冷的房間的空氣開始稀薄起來,呼吸變得困難。
早川咳嗽著,每次咳嗽都能帶出一些血星出來,在地面的碎屑之上散發著冰冷的光彩,彷彿隨時都會結成冰塊一般。
背部撞到了堅硬而冰冷的牆壁,這個觸感告訴她她已經來到了盡頭,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逃避了。如同金屬一般的牆壁幾乎要將早川整個人吞噬進其中一般,體內有著什麼東西在拼命的流逝著,如同開了閘的水庫中放出的水流一般,瘋狂的從身體內湧出。
父親蹲在了她的面前,依然帶著一臉無所謂的微笑,似乎非常享受面前的早川的表情一般,短刀在他的右手上閃閃發亮,如同夜晚的星辰。
“你看見了嗎?天上閃著你的死兆星。”
說出了一句早川根本不可能理解的話語,刀刺向了早川沒有受傷的右肩。
短刀穿過了早川的身體,並且伸出來的刀尖刺進了牆壁之,將她的肩膀釘在了牆壁之上。
“把它拔出來。”
幾乎快要昏闕的早川並沒有能夠聽清這句話。
為此他的代價就是又捱了一巴掌。
稍微有點清醒過來的早川望著站在她面前的父親,雙眼空虛而迷惘。
“拔出來。”
會死的……如果再拒絕會死的……
沉默的殺意在空氣中擴散著。
早川用顫抖的左手拔出了肩膀上的短刀――在拔下刀的瞬間,肩膀處噴出了相當可觀的血液,噴在了父親的褲子之上。
“站起來。”
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但是別無選擇。
早川掙扎的站起來,疼痛讓她根本無法站穩,身體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晃著。
父親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讓她用雙手正握著那把短刀,刀刃朝著地面。
父親的大手冰冷,手上的繭子堅硬而鋒利,彷彿會直接割裂她的手一般。與其說那是一隻人手,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由機械做出來的義肢來的更加準確。
“這是報復。”
父親盯著早川的眼睛。
“我可以報復你,但是你不可以報復我。”
“如果你有什麼怨恨的話,那一切和我無關――我的一切都是你們賜予的,我對你們的報復乃是天經地義的,完全符合這個社會的規格。”
所以
你
去
死
吧!!!!!!!
父親的雙手變得更加的冰冷,同時如同剛才的那堵牆壁,身體裡的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溢位。
早川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短刀狠狠的揮出。
父親的雙手握著早川的雙手,早川的雙手握著那把短刀,短刀深深的插入了父親的脖子之中。
“記得,是你殺掉我的。”
父親露出微笑,如釋重負的微笑,仇恨的微笑,報復的微笑,殘忍的微笑。
雙手又一次的發力,在還有呼吸之前。
刀刃勢如破竹的從脖子劃了下去。
從脖子到小腹,一道長長的切口展現在了早川的面前。
鮮血噴了出來,無一例外的全部噴到了站在父親面前的早川。
“毀掉你”
父親的喉嚨中湧出鮮血,讓簡單的三個字的發音都變得不清晰。
那道長長的切口,如同碎裂的天空,掩蓋住了早川面前所有的景象。
……
…………
………………
那些紅色的東西是什麼是血嗎還是那些我根本不可能見到的東西還是說那是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