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當忘恩負義的小人嗎?我告訴你,我做不到。”苒華在心底補充道:做不到看著你受傷,看著你痛苦;做不到讓你為了我受傷,做不到忘記你。
流光沒再說什麼,只是把頭深深的埋在滄瀾的臂彎裡,咬著下唇,額頭上浮現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滄瀾看著這樣的她,這樣嬌弱,堅韌的她,不禁加快了腳步。“在堅持一會,不要怕,一切有我在。”滄瀾寬慰道。
苒華默不作聲,在後邊緊緊跟著。流光此時看不到他的表情,一臉的擔心。秀氣的眉擰在一起,緊緊的抿著薄唇。
再然後發生了什麼流光就不知道了,她昏睡過去。
滄瀾將她帶回客棧,苒華去叫大夫。大夫只是說傷的不輕,但是沒傷及要害,性命無憂。只要多加調養,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流光再醒來的時候就接近傍晚了。
傷口已經被包紮了,流光看著不遠處桌子上匕首的圖案有些眼熟,像是哪裡見過,又好像曾經認識。這時滄瀾端著藥推門而入:“怎麼起來了,不多休息會兒。”
“沒事,這點小傷算什麼。”流光衝他笑笑。
“是啊!你誅仙台的傷都能忍過來,這又算什麼?”滄瀾無意的說道,碰巧苒華經過門口聽到了。他本想進去探望,可有猶豫了。他將手裡上好的金瘡藥放在流光門前,就走了。
苒華落寞的走回房間,從視窗處向外望。夕陽西下,天邊鍍上了一層光輝,柔和而絢麗。越靠近西邊顏色就越燦爛,越火紅。不遠處的山丘上大片的桃花還在盛開,燦若雲霞。不!是燦比雲霞。幾個蹦跳著的黑影向桃林處移動,苒華感覺不對勁,他仔細的感受所謂補天石靈力的動向。竟然和黑影移動的軌跡如出一轍。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苒華,猛然間他回想起一個重要線索。那把匕首,對!就是匕首。熟悉的花紋和標誌,是鬼鮫的人。想起當年鬼鮫的手段真可謂是,狠辣至極。憑著一己之力將前任魔王雷牙用神族的手解決,然後再將與之作對的人盡數封印。還使神族滅亡,派襲風將神族最大的旁系歐陽一族斬盡殺絕。如今的襲風不知所蹤,鬼鮫在魔族隻手遮天,頗有捲土重來之勢。
苒華之前派人打聽了解蕭衍和北疆的一個大門派有來往,雖說是生意上的往來,但卻沒有貨物交易。十分可疑,如今看來怕是北疆的那個大門派就是鬼鮫了。既然補天石就在他們手上,那麼為什麼蕭衍還要演這麼一齣戲。那其他人是知情還是也被矇在鼓裡,看這些人一路上的表現好像也沒什麼可疑的。
苒華有些心煩意亂,一個不好的念頭緩緩浮現:說什麼為抵抗魔界共同尋找補天石,但私下裡又和魔界聯絡密切,有可能這本來就是蕭衍和鬼鮫的陰謀。只是我從沒聽說過蕭衍和鬼鮫有聯絡,他們怎麼會扯到一塊,蕭衍又怎麼會忠於鬼鮫。再說了他們將我們引到這裡又要幹什麼,這一切看來還得繼續查下去。
太陽落了下去,只是嫿禕和華楓還沒回來。流光有些著急,時不時的望向窗外。“別擔心了,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沒事的,頂多就是華楓和嫿禕貪玩在外邊多逗留了一會兒。”
“可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希望是我多心了吧!”流光擔憂的說。
“快喝藥吧!一會兒涼了。”
“好!”
不出滄瀾所料,嫿禕和華楓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只是有些狼狽,衣服沾了泥土,臉上髒兮兮的,像兩隻受傷的小貓。
“怎麼現在才回來,還弄成這副摸樣,被打劫了嗎?”滄瀾嘲弄道。
“別提了,我們剛走沒多遠就遇到了一些人,什麼都不說就直接開打。都怪華楓拖了我的後腿,要不然我把它們一個個都收拾了。”嫿禕恨恨的說。
“就你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