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大家都沒有想到對方的膽子這麼大,也沒想到對方敢私藏槍枝。」說到這,不管是周榮還是陸安民等人的臉上都帶上了無法言說的暴戾。
「小越,你放心,人已經看押了起來,我相信軍區與國家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摸著少年的頭,陸安民的眼珠子也紅了,要不是有著國法的約束,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叫做昂素的女人。
他陸安民可不是什麼君子,可沒有男人不打女人的習慣,他是軍人,在軍人的眼裡,只有自己人與敵人。
聽到陸安民的安慰話語,原本一直緊盯著病房門的章越突然回頭盯視著陸安民道:「所以,她會被槍斃嗎?」
都知道章越口裡的她是誰,但在面對少年那雙清澈的大眼時,所有人都無法回答這個簡單的問話。
這樣的槍擊事件,如果換做是我國人員犯下的,那絕對會被槍斃,但昂素不是我國人員,不僅如此,她的身份還很特殊,特殊到我國在處理這件事上都會慎之又慎。
看著眾人那隱藏在眼底深處的無奈,章越瞬間懂了什麼叫做現實。
懂了的少年轉過頭接著看病房門,不再說話。
見少年如此通透,周榮與陸安民等人都是老臉一紅,就在兩人絞盡腦汁想再安慰安慰少年時,沉默了好一會的少年突然說道:「你們不用安慰我了,我懂,我也知道。」因為懂,才不想聽廢話。
面面相覷,眾人只能也跟著章越盯視著病房門。
大家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章楚的最終表態。
病房裡,章楚的眼裡早就只剩下何曼姝,就章越他們什麼時候出去的他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因為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心心念唸的何曼姝身上。
不過是大半個月沒見,他家曼曼就毫無活力地躺在了病床上。
輕輕的握著何曼姝的手,章楚低頭憐惜地親了親何曼姝那微涼的唇,一滴淚毫無徵兆就掉到了何曼姝那白淨的臉上,這是他忍了一路的心傷,緊緊的抱著何曼姝的身子,章楚的傷痛終於在見到何曼姝後崩塌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早知道這個女人這麼麻煩我就提前收拾了,對不起,曼曼,讓你受無妄之災了,你放心,我一會為你報仇的」這一刻,章楚不僅悔恨還自責,跟章越的心情是一樣的。
喃喃的道著歉,默默的流著淚,章楚得不到何曼姝的任何回應,最終,在寂靜的病房裡,他收斂了無用的自責。
穩了穩心神,擦乾淚珠的他坐在床沿上細細地撫/摸著何曼姝的臉龐,特別是看到何曼姝頭頂那根顫顫巍巍的銀針時,他的心就痛如刀絞,同時一股熱流也滋潤著冰冷的眼珠,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半個小時,最終,他放開了何曼姝的手,然後推開了病房們。
門外,所有人在聽到門響的瞬間就悄無聲息的立正站好,就連章越都不例外。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章楚的兵。
「頭/小叔!」看著章楚那灰白的頭髮,再看著章楚那血紅的眼珠,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被刺激得發了紅,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讓一個外人逞了兇,是可忍熟不可忍,得報復回去。
「周榮,陸安民。」
很小聲,但是門前所有人都聽到了章楚的召喚,上前幾步,兩位被叫道的軍人神情堅毅地站在了章楚的面前,大有隻要兄弟一聲令下,他們就能不計代價的攻城略地,這一刻,大家是家人,不是軍人。
看著兄弟們眼裡的信任,章楚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章楚,我的命是你在戰場上救的,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援你,無條件的支援,你也別跟老子說什麼以家庭為重,如果沒有你,早十年我就不在了,我家早就成了烈士家屬。」
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