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諒,給你們添麻煩了。」吳永義尷尬的笑了笑。
剛剛他也看到了何曼姝那邊的危險,可週菲怡已經昏過去,他實在是左右為難兼顧不了。
這是章楚第一次見到吳永義。
吳永義長相儒雅,與何曼姝的長相有幾分相似,就這一點就能證明雙方確實存在著血緣關係,可這並不是章楚關心的重點,他關心的重點是對方上門給自己招惹了麻煩,「今天太晚了,貴夫人此時也需要休息,那麼請!」
沒有裝裝樣子的端茶送客,章楚直接言語趕人。
「對不起,我們明天再來。」面對章楚那冰冷的目光,吳永義知道自己不受歡迎,而且今天時間確實太晚,睡的睡,暈的暈,加上擔心妻子的妻子的身體,他也有了退意。
「請!」
伸手比了比大門的方向,章楚並不打算親自送。
第一是他的腿腳剛剛能走,還不能過於用力,第二是他看不上吳永義這兩口子,既然如此,身為少將級別的他幹嘛要做到以禮相待。
面對章楚的意思意思送客,吳永義是帶著滿腔苦澀離開的。
吳永義一行人一離開章家,章家的大門就在他們身後毫不客氣的關上了。
回頭看著緊閉的章家門,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沒完。
他們今天半夜敲章家門的事沒完。
無聲的深深嘆氣一聲,王志國發聲了,「書記,吳同志,村裡條件有限,可能得辛苦各位在大隊部裡將就一晚。」說是這麼客氣的說,但還是解釋了一句,「原本給吳同志他們是安排在其他地方住宿的,但」
說到這,他看了看夜色,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最好別撕開了說,不然到時候沒臉的可就不是自己。
不用提醒,吳永義也知道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再去打擾人確實不夠地道,可他也不想留在王家村,於是看著縣委書記說道:「書記,我家菲怡身體不太好,我不太放心她這麼昏迷,我想帶她去縣醫院檢查一下,你看」
聽到吳永義的話,縣委書記差點罵出『娘希匹』這個經典方言。
他是浙江寧波人,罵人的方言不要順太溜。
可看著吳永義眼裡的堅持,再看著對方懷裡昏迷不醒的周菲怡,最後又看了看跟在吳永義身後的兩個警衛員,縣委書記臉上的肌肉快速的跳動了一下,才擠出一抹難看的微笑,「行,那咱們就連夜趕回縣城。」
不就是一個小時的車程嗎,走得起。
縣委書記與吳永義一行人要走,公社書記周建軍也不打算留了,明天,他才不想再參與到吳永義同志的認親中,反正今天的接待工作他已經接待了,明天,誰愛來誰來。
「書記,我跟你們一起走吧,我們公社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我得早點趕回去整理一下發言稿。」
看著周建軍那嚴肅而認真的眼神,縣委書記臉上的肌肉再次跳動了一下,「行,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吧,大晚上的,大家還能結伴半程。」
縣委書記與公社書記都要走,王志國就差放鞭炮慶賀了。
隨著馬達的清晰轟鳴聲,一前一後三輛吉普車開出了王家村,看著黑夜裡的車燈,王志國與大隊幹部就像送瘟神一樣歡快地揮舞著雙手,等車燈看不見,大家才各自對視了一眼。
然後搖了搖頭散了。
草!這一天過得,都不知道過的啥玩意。
回家的大隊幹部們在睡著之前躺在床上久久無法成眠,乾脆忍捅醒老伴交流起今天吳永義他們一行的事,說是千里迢迢來認親,結果哪裡像是有誠心的樣子,害得他們也跟著在章楚的面前丟臉。
想起章楚那條已經能走路的腿,再想到何曼姝的醫術,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