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慢慢鬆開了纏繞秀髮的手指,語氣略有不耐地說:“公主為何總是提她,倒是不問本侯這幾日的心情感受,難道今日洗手做羹湯做了這些個吃食也是俱為了賄賂本侯,給那皇后說情不成?”
聶清麟看出了太傅的不悅,微微咬著嘴唇,輕聲說道:“前幾日那般誤會太傅,盡是本宮的不對,因著出醜太甚,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來見太傅,今日聽聞阮公公說起太傅胃腸不暢,看著那午膳也盡是油膩之物,才做了些可口易消食的送來算是賠罪,幸而太傅大人不記小人過,倒是沒有與本宮一般的見識……”
聽著公主戴起了高帽,衛冷侯倒是哼了一聲。聶清麟看了看衛冷侯的臉色又接著說道:“不過因著那皇后的身世與本宮身世甚為相似,俱是少時沒了父母依靠的,如今又是這般見不得人的懷了身孕,難免有些心有慼慼之感,想著若是她能有了好歸宿,本宮的心裡也是會舒服些……”
衛冷侯自然是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永安公主自覺自己與皇后都是寄人籬下仰仗他人鼻息的傀儡木偶,難免會有寫兔死狐悲之感。他伸出手,抬起公主精緻的下巴,不悅地低語到:“公主妄自菲薄,倒是哪裡跟那個倒黴貨像了?你有了本侯,便是不需要父母旁人,從頭到腳全尾全須盡是本侯的珍寶,怎麼會忍心公主吃了半點苦楚?只是那皇后身份特殊不說,又不是個溫良的性子,闖禍的能力倒是一等一,就算阿志想要娶她過門,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是第一個不答應,若是將這樣的娶進來了府裡,過不了幾日就要雞飛狗跳,氣壞了爹孃的身子可怎麼是好?”
聶清麟心說強詞奪理,單是氣壞爹孃這一項,他衛太傅大人便是不逞多讓,他說排行為二,誰又敢稱第一?
可是這般直言卻是萬萬不能說的,也只能是靠在太傅的懷裡,軟軟地繼續說道:“沈鴻兒也算是書香門第裡養出的小姐,雖然進退上有時候欠考量,但是本質不壞,也不會太失了分寸,還望太傅給她個名分。不然……待得皇帝“駕崩”,她又是如何在宮裡自處?”
若是旁的事情,太傅早就鬆了口,可是此時事關弟弟的終身,太傅怎麼會草率行事?想起那個沈鴻兒曾經朝著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有這樣的兒媳甚是堵心,若是弟弟不嫌棄她容貌平平,倒是勉強能做個侍妾。不過他也不想因為那個小沈後惹了懷裡的佳人不高興。
要知道那日拂袖而去後,晚上回轉到府裡已經盡是後悔,為何不當時順了情勢留下來,那時美人愧疚,身段定當更加綿軟,再多施展些手段調弄該是多麼得趣?卻偏偏腦子一熱走了出,真真是失策的很啊!
於是便是敷衍道:“這是阿志的終身大事,他本人若是不願,做哥哥的也不好按頭強飲水,本侯只當會跟阿志提起此事,但是願不願意,便是他的事情了。
說完後,太傅話鋒一轉,興致勃勃地去拿來了新畫好的宮殿設計圖樣,展示給聶清麟觀看。
“原來的寢宮樣式頗為古舊,入了殿裡總是有些破敗的氣息,自然是不能拿來做大婚的宮殿。所以本侯一早就派人勘察了宮中的空地,拆除掉原來的風荷殿,再建一說新的寢宮,你看樣式可好?
聶清麟這才恍然為何前幾日遠遠的看見宮裡的北角為何煙塵繚繞。可是她看著這圖紙上氣勢恢宏的宮殿,卻是表情漠漠,沒有半絲盼望喜色,動了動嘴唇剛想說些什麼,卻又是嚥了下來。現在小沈後的終身還沒有著落,她還是不要開口觸怒身後的天王老子了。
衛冷侯原以為這事情敷衍了過去便罷了,待得那沈鴻兒生產完畢,便是將嬰兒引出宮去迴轉了衛府,到時候便說是弟弟交好的貧家漁女所生,母親難產而死,就算到時候爹爹舉起棍棒打罵了阿志便也了事了。
可是未曾想,過了幾日,弟弟衛雲志突然跑來,腦子如同被人用皂角細細磨細洗了一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