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濯性子乖順內斂,平時話也少,有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扛, 能不麻煩沈從墨便絕不去叨擾對方。
而薛穆從小被嬌生慣養,任性慣了,有什麼事都會找沈從墨, 一通撒嬌賣乖, 沈從墨雖性子冷但也是第一次做師傅, 耳根子軟,對薛穆幾乎是有求必應, 只要薛穆不甚過分。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久而久之沈從墨便對薛穆更加上心。
薛濯看在眼裡,嫉妒就像一顆種子埋在心底裡,滋生蔓延,他的酸楚和不平從未溢於言表, 只因師尊曾誇他成熟穩重。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薛穆一樣,只要能得到師尊更多的目光,但性格使然,他只能努力讓自己不惹師尊煩憂。
就這樣過了五年,薛濯從剛入宗門的瘦弱小孩逐漸長成了獨當一面的俊美少年,他的性子愈發內斂,而短短几年的修煉竟讓他修為達到築基圓滿,這樣的天賦讓宗門內的長老以及薛家十分惶恐擔憂。
沈從墨也未曾想過薛濯修煉會如此之快,哪怕他一直嚴格要求薛濯不得離宗甚至出入別峰,但還是招來了別峰長老和薛家的殺心。
但只要他沈從墨在的一天,他絕不會讓薛濯出事,更不會讓薛濯主動招惹禍端。
奈何造化弄人,在沈從墨離開薛濯的短短數日,薛濯的命運發生了極大的變數。
沈從墨即將突破化神圓滿期,他必須離開玉宣峰找一處無人的山脈閉關渡劫,但他相信自己不需多久,很快就可以回來。
他交代過凌鶴師兄幫忙照看兩個弟子,最重要的還是保護薛濯的安危。
離開前,沈從墨找薛濯單獨談話,看著越發俊秀的徒弟,沈從墨心生感慨,他道:「這些年你的修為提升得很快,很多人都說你天賦過人,但我知道你也付出他人超乎想像的努力,只要你道心堅定,往後一定道有所成。」
薛濯聽到師尊誇讚,心裡也開心,但想到沈從墨要離開一段時日,心中不捨萬分。
「師尊請放心,徒兒會好好修煉,師尊也請安心閉關,我會照顧好師弟的。」
沈從墨道:「你性子穩重,我一直很放心,但濯兒,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一個要求。」
薛濯有些驚訝,這還是師尊第一次主動向他提出要求,他很開心,無論是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師尊您說。」
沈從墨頓了下,望著少年眼裡躍出的期待和興奮,心中晦澀生起,他低聲道:「你要答應我,日後你若是從外人口中得知某些事,無論真相與否,切記不可過於輕信他人……」
薛濯聽得雲裡霧裡,他直覺師尊是有什麼事情刻意瞞著他,但師尊不想說,那他便不問。
「弟子明白,弟子不會輕信任何人的話。」他只相信師尊,他相信哪怕師尊有事隱瞞他,師尊也不會害他。
然而薛濯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對沈從墨毫無保留的相信,以至於不久之後得知真相後,所有的信念徹底崩塌,直接被打入深淵,墜入魔道。
沈從墨離開玉宣峰後,薛濯和薛穆度過了平靜的一段時日,師尊不在,薛濯修煉更加刻苦,倒是薛穆沒了師尊的管束,便三天兩頭往宗門外跑。
自從幼時薛濯帶薛穆出宗門被沈從墨重罰後,薛濯便再也沒有和薛穆出過宗門,薛穆是薛家放心尖的小少爺,他想出宗門隨時都會有家族高手保護,所以薛濯並不擔心薛穆外出會有危險。
但此次薛穆離開宗門數十天都未回來,就連傳訊玉符也毫無回應,薛濯難免擔憂。
他將薛穆許久未歸的訊息告訴了凌鶴師叔,凌鶴再三囑咐了薛濯一頓不可離開宗門後,便去薛家詢問薛穆的蹤跡。
凌鶴離開兩天後,薛家的人出現在玉宣峰上,那人薛濯認識。
是薛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