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算回溯中的兩人在天虹死後並不會死,金多多還有一個很擔心的事情,就是“黑”,侵蝕的只是“天虹”的殼子,還是連於巖和金多多也一併侵蝕了呢?
亦或者說······會不會連他也被侵蝕了?畢竟當時“黑”已經鑽進了他的五竅之中,只是恰好他被“黑”的味道噁心到醒來了。
金多多的擔心其實擔心到點子上了,白衣女子的記憶回溯是利用天虹殘留的一枚神識碎片幻化而成,而被“黑”侵蝕過的人的識海早已化為了“黑”的地盤,神識當然也不例外。
“黑”所表現出來的所有形態不過是他的初始擬態而已,一旦侵蝕到修士身上,“黑”便會變得無色無形,如果自己無法從內部拔除,“黑”便會一直存在於修士身體之中,永遠也不會消失。進入到天虹記憶中的兩人,到底能不能自行脫離呢·····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金多多對於大概的情況推測得都挺準,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天虹成嬰化神的速度。
······
水鏡中的天虹選擇修煉古書中記載的功法,和真實發生的歷史別無二致。
實際上,這套功法其實很契合天虹,因為他是一個將軍,身邊最不缺的便是死人。而他一向禮賢下士,身先士卒,他的兵士死亡時對他幾乎不會有憎恨,最多隻有些許對死亡的恐懼,更多的,是帶著一種未能實現夙願的遺憾死去。
好遺憾,沒能凱旋迴鄉···沒能建功立業···沒能保家護土···
水鏡中的天虹在吸收這些兵士死去後的逸散出的生命能量後,多少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這些死去的人死亡前的情緒,然後選擇帶著他們的期望繼續走下去。
而水鏡中的左右畫面,從這一刻開始就不一樣了。
左邊畫面中,於巖幻化中的天虹,在有了古書中的功法助益後,很快就成嬰,修為一日千里,而且他並未將古書中的功法藏著掖著,而是將它在自己的兵士中公開出來,所有已經有靈根的兵士都能修煉,即使不能修煉的兵士因為知道自己死後還能為活著的弟兄們再出一份力也精神大振,開著玩笑說要是死了吸了他能量的人得幫他照顧幼弟,贍養老孃,而身邊的兄弟錘著他的肩膀說別他孃的說喪氣話,自己的老孃自己養。
於巖幻化的天虹修為大漲後以一敵百,而軍隊也士氣大振,他們勢如破竹的打進了邪的老巢。
化邪的尚師傅見天虹打了進來,也不再戴著面具遮掩身份。
“天虹!你還不懂嗎?憑什麼那些人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有靈根!就憑他們是皇族嗎?”尚師傅手中的刀被他最優秀的徒弟挑飛,只能無力的跌坐在地。
“我並非不懂。”天虹並未放下手中的刀,眸色清亮的看著眼前這個已有暮暮之色的老人,邪修為大漲大概並未沒有代價,
“那為何······”見天虹如此回答,尚師傅臉上有了一絲喜色。
“即使是皇族,無德之人也註定會跌落。”
“胡扯!那些位置上有多少屍餐素位之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憑什麼那些人就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而我們這些人就永無出頭之日?”尚師傅臉色通紅。
“不知道尚師傅是否知道蓬萊境外的那些修士,對修士而言,運和機緣從來都不公平,又如何去求一個絕對的公平呢?”
“不···不對···”尚師傅訥訥。
“何況在蓬萊境中,也從來不缺像我這樣的人。”天虹這次沒有再說我們,而是說了我。
尚師傅掃了一眼將他們包圍的這些面孔,其中有不少都和他一樣,出身貧苦,而他們身上閃爍蘊繞著的靈氣光輝說明那些都是他們自己掙來的。
尚師傅無力的跌坐下來,脊背也不像之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