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宏點了點頭,他頓了頓,命道“嫻主子的母親身有舊疾,嫻主子很是牽掛,太醫院裡你的醫術不錯,忙完了這裡,就過去難維去,好還是不好,都過來回了嫻主子。"我萬沒想到他竟然立刻就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他的話音一落,我心內立時一陣溫暖,一股感激剎時蔓延上心頭,想想那日推他落水,到再次咬他一口,呢件事不是死罪,若不是遇的是他,只怕,我沈家滿門的墳頭上,草都已經很高了。張才玉領旨退了出去,英宏掀開錦慢,見我淚意瑩然的看著他,只道我是還在為娘憂心,摸摸我的頭髮,道,“沒事了,相信我 · · 一”他又在以我相稱,我心內更是激流澎湃起來,將頭埋如他的懷裡,“皇上對臣妾的隆恩臣妾至死難忘。”他卻有點惱,“叫宏 … … ”他的語氣像個孩子般懊惱,我味的笑了,他一見我笑,自己也笑了,屋裡氣氛鬆散開來,邊上伺候的立時蔣秀小青全都鬆了口氣。我看了看她們,向英宏道,“外面那些奴才也不怪他們,剛剛也是在苦勸臣妾呢,皇上就開恩讓他們起來吧,大雪地裡的。”他卻瞼兒一沉,“如今這些個奴才都太不像話了,主子待他們仁慈,倒抬舉的他們無法無天起來,皇后的吃食裡,竟然給下了砒霜 … … ”說到這裡,他瞼上怒意勃發,剎時滿罩寒霜。我和蔣秀她們對看一眼,全都垂了眼皮不敢做聲,他對我說道,“該罰的還是要罰,你也莫要太過心軟,若不這樣,不能叫他們知道自己是什麼。”我心裡知道他仍然在為前些時發生的事耿耿於懷,那件事,我思來想去,就只有瑾貴妃下手的可能最大,先不說那晚我在頤心園裡聽到見到的,只說輕易就能將關在刑房裡的人滅了口,就不是尋常人所能做得到的!看著英宏冷凝的臉,我卻再不敢將心裡想的說出來,只得道,“皇上所言極是,那些個奴才確實是該死,只是,忠心的奴才也還是有的,皇上可不能一杆子打死了一船的人呵。”說著,我不由得眼光又往外飄,他看見了,不由撫上我的瞼,嘆氣道,“凝霜,你就是心軟的。”我低頭微笑不答,他終於寵溺的笑了,向蔣秀一擺手,“叫他們起來吧,以後若再有這樣事發生,就全都別想活了。”蔣秀忙出去傳旨,外面院裡傳來謝恩聲,我對著他柔柔的笑,“皇上明明心上仁慈,卻偏要做出兇樣兒來嚇人呢。”他伸手一捏我的鼻子,“調皮,”側身歪到我身邊來,小青過來小心的幫他除掉腳上穿看的鹿皮靴子,捧起他的腳放到被子裡。“皇上 · · 一大白夭呢 … … ”我的臉紅了。他卻只是懶懶的往後一靠,道,“聯累了,”說著就喚劉喜,劉喜在簾子外邊應了聲,“奴才在呢,皇上有何吩咐。”“今兒個不回清心殿了,就歇在這兒,聯累了,傳旨下去,有事明天再奏,”這樣說著就轉了身子,膩到我邊上,口裡撥出的氣,癢癢的撫著我的脖子.我只得坐起身子,替他除去身上穿著的雪狐皮對襖,他自己解下里面的明黃色錦袍,一把甩到床尾,捉住我的手,連聲道,“大冷的天,快躺下。”我的手指纖細而又柔長,白哲沒有血色,被他的手一握,溫暖裡而又安心,手腕上的銀鐲子經這一動,帶著我的體溫,咯螂口郎的滑到他的手背上。我心裡一冷,像是被它提醒了什麼似的,滿腔的溫情立時被打下了深谷,沉寂冰冷。他卻不知道,手指畫上銀鐲,“怎麼戴這個? 〃 我心裡突的一跳,身子一下子僵硬起來,彷彿努力封存的東西已經全都落在他的面前般慌亂而又驚詫。他卻閒閒的喚著小青,“將你主子的首飾箱搬來。”小青正在邊上緊張的掙大著眼看著,聽他吩咐,忙過去妝臺上,抱過一個紫檀木的箱子來,蔣秀過來開啟箱蓋,雙手託著跪送到英宏面前。我不解的看著他,只見他在箱子裡來回翻檢著,邊找邊皺眉,“聯記得送過你不少的珠玉首飾,鐲子金的玉的也有不少,怎麼就這幾樣的了. 〃 他淡然的神情讓我一鬆,這才知道是自己緊張了,蔣秀忙回察,“皇上的賞踢大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