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一皺眉頭,“她們竟然這樣的麼?也太不像話了,”想一想,我道,“咱家在城外
的秀明湖那裡,不是有一個別院嗎?你們回去告訴父親,就說那裡安靜,二姐如今心裡不自在就到那裡住一陣子去,嗯,讓她母女都去罷,為的是好照顧二姐。”
大娘一時笑了,“正是呢,送了她們到那裡去,家裡要清淨許多呢?〃
如此,大家又說了會子話,待留完午膳後,看看時辰已到,我命蔣秀送了出去,臨別時
我又囑咐道,“下次再來時,讓大嫂子母子一起來,我要瞧瞧孩子。”
蔣秀送了她們回來後,就向我道,“娘娘,才安槐派人來說,已經按娘娘吩咐的安排了
要娘娘放心。”
我點點頭,想了想,問。“錦元宮那邊有什麼動靜?〃
蔣秀笑了道,“她只當娘娘此時必然是同別的宮妃那樣,將精神全放在鞏固君寵上,再沒想到咀們竟然在這個時候對她用上了心的?咱們的人回來報說,她竟是絲毫沒有察覺的。”
小青笑了道,“皇上這幾天多是敵的她的牌子,她得意都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注意咱
們呢。"
“這倒也未必,只怕她防得更緊呢,想看我定是心裡不甘,要想著怎麼再翻回去的,〃
我彈一彈手指上的琺琅套金護甲,鄭重道.
然而我又笑了起來,我倒越是好行事了。
“只要她一心覺得我只想著固寵,倒也不怕她防了,她越是防著這
蔣秀默然點頭,“正是呢。”
然而她似在思襯著什麼般,好半天,到底問道,“娘娘,您這次是真的要跟皇后合心了你忘了睿兒… … ?〃
我的唇角浮現起一縷似笑非笑,不答反問道,“皇后有一句話說的好,若想在這地方好
生活著,就得慣做表面文章,你覺得,我有沒有將這句話放到心裡去呢?〃
蔣秀這才笑開了,道,“娘娘如此想,奴牌就放心了。”
我慢慢的靠在椅背上,端進一杯新進的茶水慢慢的抿著,而唇邊的笑意更濃,皇后啊皇后,若是你知道我已經將你的話領略為處世為人之良言,並且將它貫徹發揮到淋漓盡致,不知道你可會侮斷肝腸。
其實,我在去見她之前,心裡都只是在猜測懷疑,就連她是否真的瘋癲,我亦是將信將
疑,然而就在我對上她眼睛的一剎那,我就知道,她是裝的,直或許是一種直覺,一種對手之間莫名其妙的默契,一種我心底深處剎那間的靈光閃現。
她的眼神是清涼凜冽的,雖然只是一瞬間,然而我是凝了全部的精神去探審她的,所以
縱然只是一瞬間,就已經牢牢的落入了我的眼裡。
想到這裡,我不由輕笑出聲,她到底是不甘心的,在屋子裡禁了那麼久,她並沒有好生
收斂自己的性情,讓自己達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相反卻更加的浮躁起來,以至於,輕易的就讓我識破了她的偽裝。
若換了我,只躺在床上裝睡,任你百樣神通,我只閉眼不見,也就完事大吉了!
可是她偏不,她亦是極聰明的,我深夜防她,必然是有緣故,她怎能放棄這個機會,慧哥兒在見到我時,明明說她已經是睡下了的,不是嗎?
我對她說,我已是知道她是被瑾貴妃利用了的,如此,我只將失子之仇算在那下棋之人的頭上,而她,只要她一心助我,我必然既往不咎。
她或許是不信的,但是正如我所言,我是她唯一的希望,若不能甘心的認了自己的命,她就只能別無選擇。
已經是初秋了,到了傍晚,又下了一陣小雨,立秋之後再有雨,則是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