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杜如玉甩耳光。誰料杜如玉倒是笑著把臉湊過去,十分得意的說道:“你打啊。你打了之後,看看我們姐妹還要不要幫你。”
貢蓀華溪即將要甩到杜如玉臉上的手頓住,眸子裡的怒火滔天,但是杜如玉的話她卻不能不聽。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如果杜家姐妹不肯聯起手來幫她,她的王妃之位哪裡還有半分著落!
想到這裡貢蓀華溪十分氣憤的瞪了杜家姐妹一眼,自己帶著侍婢氣呼呼的向慈寧宮的方向走了。
看到貢蓀華溪走了之後,杜如玉轉過身,出其不意的扇了杜無暇一個巴掌,顛覆方才維護妹妹的好姐姐形象,對著杜無暇十分氣憤的說道:“平日裡我也讓著你夠多了!你竟然還想在那個賤人面前出風頭!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
更出人意料的是,杜無暇居然低著頭,沒有辯駁,反而是順從的說道:“無暇心中自然是有姐姐的。但是那慕沁安方才所說分明就是挑撥離間。”
杜無暇把頭抬起來,看著杜如玉說道:“姐姐一向聰明,方才的事,姐姐回想一遍便知道慕沁安的用意在何處。”
杜無暇昂著頭,像是赴死的勇女子,這一個耳光不可謂是不重,嘴角都微微滲出血跡。可是就是這個樣子,晨昏還不是很明朗的光線中,杜無暇的表情誠摯無比。杜如玉皺著眉頭,在杜無暇的目光中,將剛剛的事情回想了一遍,想起慕沁安嘴邊的笑意,杜如玉恍然大悟。
看著嘴角滲出血來的妹妹,杜如玉倒是毫不在意的笑笑,掏出手絹給杜無暇拭去嘴角的血跡,十分溫柔的說道:“是姐姐不好。是姐姐沒想清楚。還疼麼?”
杜無暇也像是若無其事的接過杜如玉的手絹,輕輕的拭去嘴角的血跡,淡淡的說道:“姐姐有心了。無暇不疼。”
杜如玉熟練的從寬袖中掏出一盒藥膏,親自抹在杜無暇被打的那邊臉龐之上,口中還帶著淡淡的責備和那聽起來十分真誠的語氣說道:“你呀就是不喜歡解釋。如果你早點說的話,方才姐姐也不會這麼打你了。”
杜無暇笑了笑,默不作聲,臉上傳來清涼的感覺,杜無暇就知道自己的臉絕對不會腫起來。絕對不會被人看出,她方才,被自己的親姐姐刪了一個耳光。
這樣的事,杜無暇已經習以為常了。
杜如玉幫杜無暇塗完了膏藥之後,又將藥膏收進了寬袖之中,親親熱熱的拉著杜無暇的手,很是親暱的說道:“走吧。再不走的話,又要怪罪了。”
杜無暇不動聲色的掙脫她的手,微微低了頭,說道:“無暇不敢逾越。姐姐先走。”
杜如玉嘴角噙著令人驚心的笑意,看了杜無暇一眼,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就走吧。”
杜無暇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神色,但是卻沒人看到。杜無暇雖然是沒有說什麼,可心中卻已經是怨恨無比。這樣的杜如玉哪裡是什麼大家小姐?!簡直就是一個潑婦!不會用腦子的蠢貨!
杜無暇卻是很能沉住氣,方才那樣的情況還有杜如玉掏藥膏時熟練的動作都證明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是杜無暇卻並沒有做什麼,兩姐妹的相處方式似乎並不如外人傳說的那樣,是兩朵並蒂的蓮花一樣。雖然是嬌豔,但是兩人的心思卻都不若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杜如玉倒是傳說溫柔如水,二小姐杜無暇就是淡然如菊。
尤其是杜無暇不常在宮宴之中露臉,反而倒是在閨秀們有一個‘與世無爭’的稱號。這個稱呼到底是怎麼來的,恐怕已經無從追究。但是,杜無暇此刻要做的卻是保持這個稱呼,如果可以,哪怕是到死,杜無暇也希望這個稱呼能夠在自己身上。
即便是這樣的機會微乎其微。
而轉過身去的杜如玉沒有看到自己低眉順眼的妹妹眼中那一抹急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