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更大了一些,“對,就是這樣,讓你嚐嚐我的感受。”他把自己的聲線壓在了一定數值上,最後幾個字更像是含在嘴裡,像大提琴一樣低沉優雅,還帶著濃濃的男人味。
蘇絡……尾椎骨都麻了。
這和塞洛斯比起來,就是一塊牛肉乾和一塊奶油蛋糕。
在此等男色的誘惑下,蘇絡下意識地偏頭,鼻血什麼的,請你一定看場合,不要破壞她高貴純潔的白衣天使形象。
幾乎在她轉頭的瞬間,下巴上的手也按了下來,海盜先生嘶啞而壓抑的聲音,“我要試試……”
試什麼?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噴在臉上的氣息有種略帶苦澀的薄荷味,是了,海盜先生不喝酒也不抽菸,生活習慣好到不像海盜。
她一個念頭還沒轉完,稍稍拉離的壓迫又覆了上來。
溫熱的鼻息,溼滑的舌頭,以及……開始發疼的嘴唇。
蘇絡有一瞬間的失神,不行,她的女子身份還沒有揭開,海盜先生一定會覺得這是欺騙,甚至是背叛……
她剛抬起垂在身側的手,海盜先生已經快速地放開她,往後退了幾步,在黑暗裡的臉看不清神情,“出去。”
蘇絡朝他走了幾步,“先生,我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
“出去!”海盜先生背過身不再看她,壓住聲音的起伏,“現在,立刻。”
“不行,你必須聽我說完。我是……”女的。
蘇絡幾個字卡在咽喉裡,身後的門被敲得震天響,“船長,有軍艦過來了,六艘,他們說,是來帶回船醫的,說船醫是……”托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帶著不可置信。
“他們說船醫是女的,而且帶頭的那個說他是船醫的未婚夫。”
死一樣的寂靜。
蘇絡都不敢回頭去看那雙眼睛。
羅伯茨越過呆愣在原地的人,大力把門拉開,趴在門上偷聽裡面動靜的托特重心不穩,差點栽進來。
“你說什麼?”像是裹了北大西洋的寒冰的聲音。
蘇絡在灰暗的房間裡默默地蹲下,門被海盜先生從外面鎖上了,她只能聽見門邊托特疑惑的聲音。
“船醫,你真的是女的?”聲音頓了頓,像是深吸了一口氣,“這絕對是今年最讓人震驚的事。”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各種解決措施,女子的身份,還有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未婚夫!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船醫你,長得好看,是個女的才正常。”
這奇葩的邏輯,別干擾我的思考。
“哎,不過,船醫,船長他知道嗎?”又頓了頓,有極力壓抑卻還是洩露出來的看好戲的興味,“咳,之前船長,問我,咳咳,怎麼確定對一個人是不是喜歡,”音調都在抖,“船長,他,親你了嗎?”
蘇絡把頭埋進膝蓋。
被男的勾引——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一個男的——親了男的一口——親完有人告訴你這男的是個女的!
海盜先生這種神奇的經歷。
她可以覺得他現在的心情是欣喜若狂嗎?
“咳,船醫你想好要怎麼和船長解釋了嗎?我覺得……船長好像很生氣,因為……”
托特拉長調子“嘶”地吸氣,“船長真是好樣的,我們只有兩條船,他上去就把人給揍了……哦,哥們可憐的鼻子!”
“……”
蘇絡無話可說,她沒有哄男朋友的經驗,尤其面對的是這種糟糕的情況。她捏著貼身藏著的利齒,是她最初見到海盜先生時拿到的“護身符”。
她只能打死不承認,這是欺騙。
羅伯茨簡直壓抑不住自己暴怒的氣焰,他剛剛親了一個男人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