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有幾個館中的記名弟子,哆哆嗦嗦地走過來,臉上帶著畏懼,結結巴巴地說是家中有事,要趕回去。
“你們……你們是怕了吧?”林天紅著臉指責。
葉青羽揮了揮手:“想走的就走吧,免得被今天之事波及,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也不怪你們。”
“少東家,我們不是怕死,小人們賤命一條,不值幾個錢,但那孫玉虎行事歹毒陰狠,我們真的是害怕連累自己的家人啊,我的孩子剛滿月,老母臥病在床,我……”一個年輕人面帶愧色地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葉青羽笑了笑,態度很和藹地道:“我真的不怪大家,今日之後,聽濤軒只要不倒,還會歡迎大家再來……都走吧。”
數十個記名弟子,前前後後走了個七七八八。
最後就只剩下了林天和另外兩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雖然也都面帶懼色,明顯看得出來有些緊張,眼神裡滿是掙扎之色,但最終還是勉強站在了葉青羽的身後。
葉青羽也沒有說什麼。
一會兒功夫,酒買來了。
天空之中飄灑的雪花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天地之間一片蒼茫,千樹萬樹梨花開。
腳步聲傳來。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一個小丫頭,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老人一頭銀髮,滿面紅光,精神頭極好,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拄著柺杖,銀色髮絲中間冒著白色霧氣,顯然走的太快走熱了,小丫頭粉雕玉琢,像是雪地裡的精靈一樣,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懷裡抱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藥箱子,也喘著粗氣——
謝謝兄弟們的厚愛和支援。
0099、一槍
葉青羽看了一眼,這不是老大夫李時珍嗎?
當日收回葉府的時候,請來治療秦蘭的那位大夫,葉青羽印象很深刻,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還真是有緣。
“傷員在哪裡?”
李時珍顯然是跑的有點兒急了,進來之後站在原地休息了幾息時間,喘了幾口氣,氣終於順了一些,抹了一把汗,看了一眼那六個躺在地上直哼哼的陷陣營士兵,並不如何驚訝,面色平靜地問道。
唐三連忙過去,招呼了一聲,將他帶到了躺在擔架上的王英跟前。
羊角辮小丫頭抱著藥箱,吭哧吭哧地跟了過去。
葉青羽靜坐在風雪中的臺階上。
唐三又過來,在葉青羽的耳邊,低聲地介紹著那孫玉虎的來歷。
原來那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是城主府主簿劉元昌的侄子,和已經死在葉青羽手中的劉淚,曾經在城中為非作歹,仗勢欺人,小到欺男霸女,大到殺人放火,都做過不少,被城中人稱之為‘一狼一狽’,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少做。
後來劉淚死於葉青羽之手,主簿劉元昌失去獨子,悲慟之下,將孫玉虎過繼到了府中,視若己出,更加寵愛,孫玉虎也因此越發驕縱,成為了城中的一害。
這幾日,孫玉虎也不知道怎麼的,來到了城北,和城北兵主府的幾個將軍勾結在了一起,到處惹是生非,今天不知道吹什麼風,就找上了聽濤軒。
葉青羽聽完,也沒有說話。
他抓過一罈酒,拔開壇蓋,一股酒香撲面而來,運轉內元輕輕一吸,碧綠色的美酒化作一道水箭,從酒罈裡面飛出來,落入了他的口中,頓時空氣裡面酒香四溢。
唐三派人買來的是好酒。
葉青羽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進入體內,只覺得胸膛裡**辣的,像是一張口就能噴出火來。
這個時候,外面有傳來了一陣極為整齊的腳步聲。
踏踏踏踏!
一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