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並非妄自擔心,牛淑妃的確也有效仿昔年自己姑母用計的意思,只是當年先皇的病,本來就要溫養,耽誤一段時間還不打緊,當年太后、太妃聯手拖延時間,就給了先帝安排後手從容應付的機會。現在皇帝是已經高燒昏迷,失去理智了,要不是有封錦、鄭宇和這樣一心只效忠於皇帝的死黨,權仲白要救回皇帝,勢必又要大費手腳了。
“才覺得他重要得很。”權仲白也不禁嘆了口氣,“又覺得他實在也十分的脆弱,人才一倒,底下人就各起異心,這還沒閤眼呢,說話就不好使了……”
“底下人也是無所適從,寧妃又萬事不管,才會由淑妃娘娘出頭。”封錦淡淡地道,“我這個身份,管理後宮,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我已令宇和把妃嬪聚居的地方封鎖起來,這回皇上要醫要藥,就不會遇見什麼疑難了。等連公公到這裡,園子裡就有主心骨了,在此之前,說不得還請子殷和我配合起來,輪流在皇上身邊看守。”
權仲白自然沒有異議,一時皇上行開了藥力,呼吸漸漸平緩下來,燒得也沒那樣駭人了。權仲白便令人用乾布將他周身擦乾,又燒了艾來,給他做艾炙,封錦期間又出去幾次,等皇上睡沉了方才再偷空進來,把權仲白換出去吃飯。
這一次皇上病勢,非同小可,封錦已將內外通道一律封鎖,權仲白也接觸不到什麼人——這還是他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把白貴人趕走了,不然,白貴人現在也得跟著被關在這裡,有這麼些大男人在,她進進出出,可就殊為不便了。留下來的幾個內監,想來也都是封錦的腹心,沒有誰敢貿然盤問權仲白,皇上的病勢究竟如何。他就是想給家裡送個信都辦不到——忙了這半天,他也是現在才想起來擔憂家裡人,也不知清蕙一個人在家,又會如何應付季青的招數,會否直接帶著喬十七,去找國公爺攤牌。不過,父親又哪裡有時間管這個,皇帝忽然病危的訊息,肯定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這會,只怕他正忙著吧……
如此胡思亂想,真是山珍海味都吃不香了,更何況呈上來的飯食,也並不太美味,權仲白對付著吃了幾口,又略為梳洗一番,便往回進了精舍裡間。腳步才到門口,便見得幾個太監宮人,都跪在地上,封錦彎□抱住皇上,肩頭微微抖動,似乎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聲音都有些微沙啞,他道,“不,不會的,絕不可能,李晟你天命所歸、福澤深厚,又怎會……”
作者有話要說:皇上終於有名字了……嘖……在這種時候……
☆、169應變
權仲白被人叫走;蕙娘心裡怎會安穩?她聽了桂皮說話;也知道是皇上出事;自然不敢隨意打探;因此雖然權仲白和桂皮,一去就杳無音訊,連衝粹園和靜宜園相連的門扉;不多時都被人從那一側掛了粗大的鐵鏈鎖死,派了人站崗;蕙娘也並不太詫異;只是心中越發沉重:若是皇上現在出事,朝中再起風雲,宜春的地位;就要比現在尷尬得多了;正是才說要合作,章程都沒定死的時候。要是牛家所出的那位皇子上位,他們家和桂家的仇恨,天下皆知,桂家這個靠山,自然立刻就不好用了。到時候,只怕牛家一騰出手來,宜春就相當危險了。這還不說,如今東宮空虛,太子在天下人眼中,算是無辜被廢,還有許多‘仁人志士’給予深切同情,牛家皇次子聲勢也高,楊家皇三子有首輔的天然支援……要是皇上突然去世,奪嫡之勢漸成,天下還不知道要亂到什麼時候去,到時候,海對面的那支力量,如果已經站穩了腳跟,再來攪風攪雨一番,又有那不知所謂、神秘陰毒的組織敲邊鼓,只怕大秦一百多年的天下就此破滅,都不是什麼稀奇事!
任何一個當朝的權貴,只要不是腦子出水,當然都不會希望改朝換代,蕙娘在這一點上,並無特出於人的見解,因此也很難無動於衷,一時連自家的命案都無心去想了,一顆心轉而擔憂起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