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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年的政治風暴……甚至還為此耽誤了妻子的病情,他以為這算是盡過了對家族的責任,從此孑然一身,可以遨遊宇內,再不用落入這泥沼裡去。可萬沒想到,家裡人不放過他,先後兩次親事,這第二次娶來的妻子是如此強勢,不由分說,一手就將他拉入局中。自此又是一番令人精疲力盡的明戰、暗戰,而事到如今,總算連妻子都已經讓步,願和他一道離開國公府去。可峰迴路轉時,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一定要讓他走上這條既定的道路。他就像是一隻想爬出網的蜘蛛,才走了幾步,一陣狂風出來,他卻又在網中央了……

如果不是清蕙有了身孕,禁不起刺激,他甚至也許會大哭一場,來發洩心中的憤懣情緒,可此際妻子正是脆弱時候,需要他的呵護,家族正是紛亂時,需要他的力量……他的痛苦,說不得自然也就只有深深嚥下,不使任何一人發覺了。

“這也是命中註定,偏偏就在石舫上。北地諸人,一般都不識水性。唯獨我們家因為當年的事情,我是學過泅水的,幾個丫頭在我身邊,也都跟著沾光。待那人一開門,她立刻就奔到欄杆邊上,燈籠一丟,人跳下湖裡,天色黑,風又大,吹得水聲本來就響。再加上那人本來也不敢聲張,逗留良久以後,恐怕以為她是不識水性,被逼跳湖後人也沒氣了,便徑自離去。她這才繞了一條遠路,游到岸邊上岸,回了院子。”清蕙的敘述,也已經到了尾聲。“茲事體大,我的丫頭,自然忠心於我。對別人一句話都沒有透露,硬是等到了昨日早上,才和我備細敘說。她一直在我身邊服侍,沒有接觸家務,這兩人的聲音,卻是隻認出了那位金枝玉葉的公府嫡子……”

她瞥了權仲白一眼,唇角露出了一點嘲諷而苦澀的笑意,“因職責所在,她成日幽居在我身邊,幾乎從不曾外出。叔墨又很少和我接觸,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不用說,你也知道是誰了吧?”

權叔墨的確很疏遠府中人事,倒是季青,就不說在府裡,曾經還陪著瑞雨,到衝粹園去住過幾個月的……

權仲白想到往事,心中又掠過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目注清蕙,冷靜地問,“你不願主動將此事說出,又還籌謀著回沖粹園的事,難道是到了此時,還能看出一條生路,可以避開繼承爵位的結局?”

清蕙唇角,逸出一線笑意,她淡淡地道,“我這個人,薄情得很,才入門沒幾年,除了你這個做丈夫的以外,其餘夫家親戚,沒給我留下什麼好印象。也沒幫過我什麼,對我而言,同陌生人也沒什麼兩樣……他們結果如何,我是不在乎的。反正現在票號有皇家股份,餘人輕舉妄動,不過是為了皇室做嫁衣裳,我的安全,短期內有了保障,爵位對我已經無用。那麼就由得季青上位好啦,我們儘管逍遙快活,至於季青上位以後,會把公府帶到什麼路子上,這又不是我該操心的事,我在乎什麼呢。”

倒是痛快淋漓地揭開了自己的態度:既然不願繼位,權家其餘人的結局,她焦清蕙是半點都不關心的。權季青再有問題又如何,國公府隨他去鬧,反正礙不著她!

她又瞅了權仲白一眼,寬慰他,“你也別想太多,季青年輕,還不懂事,多教幾年也就好了。那是爹的事,我們且別管那些。等二小子出生,我看,我們就可以分家出去了。到時候,你要去廣州,那也隨你,也許我還能跟著一起過去呢,往後海上生意,將是天下最賺錢的門路,我也想親自到口岸上去看看、走走……”

權仲白一時,真是心亂如麻,好半晌,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低聲道,“這樣逃避下去……總不是個辦法!阿蕙,我們連逃開的最後一個藉口都沒有了,這時候分家、去廣州,那我權仲白成什麼了?我們二房成什麼了?駁得倒天下人,駁不倒自己的良心的!”

清蕙頓時也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她才輕聲道,“那你的意思……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