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你說。”
“昨兒他提起公主……”蕙娘也沒把話說明白,含糊地提了這麼一句,便道,“到底也沒把他和公主怎麼相處的給說明白。我這也不好去問他了,可心裡總是有根刺。眼看公主來年就要發嫁,她又確實是挺可憐的,這漫漫長路要走好久,萬一仲白一時興起,過去探看——”
眾人不禁相視而笑,太夫人道,“你這真是瞎擔心,仲白是那種人嗎?這孩子女色上就是個和尚,老實得很!”
倒是權夫人還為她說幾句話,“也是才吵了架,肯定有這樣的擔心。”
“正是有點兒擔心這個。”蕙娘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把要求給提出來了。“這世上了解仲白的人,我也算是一個吧,我想請小叔為我詳細打聽打聽,公主當時和他是怎麼說的,我一聽他怎麼回答,便能知道他到底動心了沒有。”
到底是婦人,再出眾也是難免妒忌,雲管事頗感好笑,卻也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也多透露了幾分宮裡的內線訊息給蕙娘知道,“雖說咱們在紫禁城裡的眼線不多,但這一個,可是有運道,竟混到了公主身邊。只是她也不能天天往外送訊息,也送不了這麼長一段話……你要知道這個,下回見面的時候,你直接問吧。那就是公主身邊的小櫻,你說這是——”
便把切口教給蕙娘,“她肯定把什麼都告訴你。”
看來,雲管事到底也不是絲毫不想和二房合作,也許他從前只是對權仲白疑慮重重,因此也沒給蕙娘什麼好臉色。現在計劃開始走上正軌,他的態度顯著地就緩和了下來,對蕙娘也客氣了很多,還主動把後續計劃透露了一些給蕙娘知道。“如今府裡,畢竟是太冷清了一點,大門大戶,什麼事都需要族人的幫手。過一陣子,東北會來些親戚,都是很精幹、可靠的兄弟叔伯們,到時候,也難免要侄媳婦張羅照顧了。”
蕙娘自然也要客套一番,太夫人看著也頗為高興,還道,“這一次,婷孃的親兄弟可能也會過來幾個。希望他們能把婷孃的運氣帶來吧!”
眾人再商議了一番,那邊也來了訊息:雲管事早吩咐鸞臺會的人留意權仲白的動向,此時便有人來報,說的確看見權仲白的馬車往香山方向過去了。
因歪哥的好些東西都還在香山放著,權仲白要帶他出走,肯定得收拾一些細軟,因此他去衝粹園倒也不是無的放矢。眾人也不敢多留蕙娘,怕權仲白走得太快,回來得也將太快,便催促著蕙娘上路往衝粹園去了。蕙娘還把廖養娘給帶上了,以防歪哥受到驚嚇,也好有個熟人照顧。
廖養娘是何等人也?這一陣府裡的異常動靜,甚至是昨晚權仲白的反常,她哪有不留心的道理?只是老人家行事深有法度,如今蕙娘讓她照顧歪哥,她便一心照顧歪哥,別的事也很少說話。就是今日,氣氛如此詭異凝重時,在外人跟前她依然不肯多一句口,若無其事地上了馬車,待得出了城,從人都分散到前後去引路斷後時,她方才低聲問,“這是出什麼事了?”
蕙娘張開口,想說什麼,又只能頹然地嘆了口氣——實在對廖養娘一家,她沒什麼不放心的。他們要被收買,孔雀也不可能回來給她報信,再說以廖養娘的權柄,她要給雲管事送訊息,雲管事對立雪院幾乎就可算是無所不知了,也犯不著和她繞圈圈。
只是阻擋她據實以告的緣由,卻不是理性的分析,而是感性的多疑。時至今日,除了寥寥數人以外,她真不知自己還能再相信誰。就算是一手把她帶大的廖養娘,明知她應該不會有嫌疑的廖養娘,她亦是再不能毫無保留地去信她,在如今這種環境裡,她是真的再做不到了。
“姑爺想去南邊……”她隨意交待了幾句,無非也就是說權仲白和她吵架云云。“還想把歪哥也給帶走。”
廖養娘自然是嚇了老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