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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要搭上三皇子,因權瑞雲的關係,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雲管事若有所思地一撇嘴,自言自語一般,“也是,若大事不成,這就是一條退路,婷娘眼下還沒有動靜,犯不著太快給三皇子使絆子……罷,這幾戶人家,在牛家怕都沒有內應,就再給牛家栽贓一記又怕什麼?他們家在宜春號裡又不是沒有股,侄媳婦含糊暗示幾句,這天大錢財,難道就不是理由了?”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蕙娘卻有些迷惑,她緩緩地道,“這話瞞得過別人,倒是瞞不過桂家,他們家在宜春號裡也有股呢——”

良國公同雲管事相視一笑,雲管事道,“桂家你就不必擔心了,這件事,他們是一定會為你遮掩過去的。”

卻並不多加解釋,而是微微一笑,又和蕙娘打起了機鋒。

蕙娘心頭也是一跳:東北崔家不算,難道西北桂家,也是鸞臺會的中堅人物?那串石珠,也是安排在西北現世……

不知如何,她忽然又想到了桂家委託宜春號處理的那批贓銀:若桂家真和鸞臺會關係密切,犯得著轉託宜春號處理那批贓銀麼?要知道,鸞臺會本身私賣火器,應該就是將銀錢洗白的大行家才對。

心念電轉之間,她已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往常許多時候,鸞臺會的差事,交不交給她做,其實最終也都能辦成。但唯獨往許家祭拜這件事,那必須是她親自出面才好。許夫人的去世,倒是給她營造了一個入局的契機。

“小叔,明人不說暗話,”轉瞬間,蕙娘已有不快之色溢於言表,“我年紀淺,入門時間也不夠長,您們還要多瞧瞧我的表現,再將大事託付過來,這侄媳婦心裡都是有數的。一年半載以來,我也沒有私下探問什麼——”

她望了良國公一眼,“免得讓長輩們為難……可這回情況特殊,我要還是迷迷噔噔的,連自己手裡有幾張底牌都不清不楚。這差事能辦好不能,我可還真不敢打包票呢。”

雲管事神色也是一動——蕙娘這是把話擺明了告訴他,人家要知道什麼事,大不了背地去問公爹,而不是當面和他頂嘴。這份直率,也是不見外的表現。

他略帶徵詢地望向良國公,見良國公也是捻鬚沉吟不語,眉眼間不見半點端倪,不由得就在心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又將蕙娘這一年間的行事,在心頭翻來覆去地回味了一番,方才道,“也好,時勢所迫,本待讓你再熟悉熟悉庶務的,如今倒是不能不趕鴨子上架了。”

他也是有決斷的人,話說出口,便端正了神色,乾乾脆脆地道,“說來,桂家也是立國時便有軍功的老門閥了。他們家世代在西北經營……”

三言兩語,便把桂家的家底交待了一番——這是個很正統的邊境武將世家,和崔家一樣,也是世代鎮守邊疆,族人陸續前來投靠,便漸漸地在當地生根發芽。因為西北戰事頻繁,他們家勢力發展得要比崔家更快,現在西北軍政兩界,都有相當的影響力。但也因為他們的影響力,以及那從開國時便伏下的禍患——大秦唯獨就他們桂家和崔家,家眷是隨在任上,沒有留守京城的——兩家和京城的關係都比較微妙。崔家還好,東北畢竟距離京城近些,並且女真弱小,崔家手裡的兵一直也都不多,但桂家和朝廷的關係,卻一直都是兩邊的心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問題已經不是桂家或者朝廷能輕易解決,時至如今,還關係到了西北局勢。雖說桂家沒有做藩鎮的心,但卻一直都很有做藩鎮的潛質,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在數十年前,鸞臺會便把握住了時機,一舉挾持了桂家命脈,把他們綁架上了走私軍械的這條小船,打通了前往北戎西域的康莊大道。

至於這條康莊大道究竟是做什麼用,是否又暗伏了幾條閒筆,蕙娘便沒有細問了,見好就收,沒必要給權世贇留下自己咄咄逼人的印象。今日權世贇吐露的這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