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溫養階段,各家都格外謹慎小心,私底下再不聯絡,這時候要再反踩了吳興嘉,惹得她生出什麼枝節來,那局面就比較被動了。良國公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這事了,而是衝著權世贇道,“來年開春選秀的事,大致上已經定了下來,宮裡那幾個老朋友也傳出了口風。這一次選秀,甚至是不論出身,只要是三代耕讀的清白人家都可應選……”
他拉長了聲調,若有所思地道,“挑人的標準,外貌上,也從我們大秦後宮必要的那幾個條件,縮短為了‘面孔圓潤、身材健美’這八字真言。”
權世贇和蕙娘都聽得笑了,連權夫人同太夫人都忍俊不禁,太夫人道,“這些中人,沒讀過書就是沒讀過書,連宜男之相都不曉得,還要這麼解釋出來。”
“皇上的目的也很明顯啊。”權世贇也笑了,“估計也是被白貴人給嚇著了吧,那位可是有名的纖瘦,這一胎不就生得十分不順麼?”
的確,白貴人也算是命運多舛了,一舉得男算是天大的福分,可她是差一點就一屍兩命,饒是保住了性命,可產後惡露難止,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據權貴人家間的傳言,十年八年內,怕是都不能再談生產了。要是保養不好,可能一兩年內就香消玉殞,也未可知呢。
而她所出的那位小皇子,據見過的人說,要比一般嬰兒孱弱許多。恐怕就是因為皇上身子就不大好,白貴人也纖弱,這孩子就自然更弱不禁風了。
“往後這段日子,倒是婷孃的好時候。”權夫人難得地開了口,“後宮佳麗,我們娘幾個心裡都有數的,的確是都走的瘦不見骨一路,說到宜男之相,沒人比婷孃的長相更有福氣了。只看婷娘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了吧。要是錯過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都失去了再談下去的興致,正好外頭送帖子進來,太夫人看了,轉手就遞給權夫人,“楊家給長孫過生日呢,這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們娘倆商議著怎麼去的吧。”
楊閣老只有一子,也沒出仕,好像就篤定了要生兒子一般,不大的年紀,已有了五六個子嗣,其中一兩個就是庶出,要不是權瑞雲的肚子幾乎就沒有平過,權夫人對這個女婿是有點意見的。不過楊家長孫也是她親外孫,這當然是要去的,只是她又覺得自己一年多來都不大出去應酬了,偏楊家的就去,難免犯人口舌,正猶豫著,良國公就有幾分不耐煩地道,“屁大的事也這麼費心思,你問來人一聲,這場酒是大辦還是小辦那不就得了?”
果然,這種孫輩的生日,一般都過得很低調,實在是楊閣老很寵愛這個小孫孫,今年小孫子又考了個童生回來,才七八歲的孩子,倒有點神童的樣子了,令他益發喜愛,這才作興著請自己人來聚一聚的意思。除了權家之外,就只請了孫家、秦家等至親。權夫人聽了越發喜歡,蕙娘也打點了一套文房四寶作為禮物,到了日子,便隨權夫人去了楊家。
京城最上層的社交圈,其實也就是這些人,大家自然都是熟識的。蕙娘和孫夫人、秦夫人並楊家本家二房幾個親戚打了個招呼,見蔣氏也在,也同她微笑問好——雖說只是至親,但楊家是何等人家?一個小花廳也坐得滿滿當當的,楊太太抱著小孫孫坐在人群中央,看著喜眉喜眼,不知多麼高興。
眼看人已來齊,楊家卻還沒開宴,蕙娘也有些好奇,她見權瑞雲走進廳內,正要低聲問她幾句時,楊太太已問媳婦,“來了沒有?含沁不是說今日必能到的嗎。”
“剛才遞過話了,已經快到啦。”權瑞雲笑著說,“是路上耽擱了一小會,她又非得給宣恩尋個禮物出來,這就耽誤了一會,讓咱們先開席,別管她了呢。”
孫夫人不禁笑道,“三妞就是這樣多禮,其實人來了就是最好的禮了麼。”
楊太太也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