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之炊的為難。
封錦的病情,在船上算是維持得不錯,肺部傷勢漸漸癒合,邀天之幸,竟沒傷到內臟,縱有,此刻也沒顯示出來。但他面部的傷口倒是癒合得並不好。因為肺部傷口疼痛,封錦又堅持不肯服食鴉片,權仲白只能時常用金針給他封住上身穴道,如此一來,血液受阻,面部更為疼痛,傷口還痛得崩裂了一兩次。即使有權仲白為他調配的秘製藥物,都未能次次挽回。好在船行速度雖然慢,但一路醒來比較平穩,並沒遇到風雨天氣,眾人最為恐懼的顛簸並沒發生。
他們南下時還是順風,如今北上只能開側帆借風,速度就慢了許多,又因為天氣炎熱,權仲白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封錦傷口化膿發燒,他是十二個時辰地和封錦呆在一處――他畢竟是個大男人,現在受了傷,上身袒露的。蕙娘也不好多進去陪權仲白,不然以後見了面,兩人都尷尬。她閒著也是閒著,閒來無事還在船上各處逛逛,時間久了,對航海也不至於和從前一樣一無所知。更同盧天怡及幾名軍官說了好些海戰的事,因感慨道,“這蒸汽船畢竟是被搗鼓出來了,我看也只有這種船適合走遠洋航線……就是我,也都知道這海上的風向,是最靠不住的。”
“您這畢竟都只是做生意的思路。”盧天怡和蕙娘也熟悉多了,因微笑著糾正她,“此事如被皇上知道,說不定就會令我們擄獲一艘船來拆開研究,這最主要的,還不是要做生意,而是要去海對面的那塊**――”
蕙娘被他這一說,突然就想到了定國公的船隊:英國和新**的聯絡,要比和南洋這邊的聯絡密切一些,這種軍艦,若是也傳播到新**去呢?按焦勳所言,魯王搗鼓蒸汽機是搗鼓出花頭來的了,就算這船不是他發明的,只怕他也能輕鬆地仿造出來……這種船雖然比較笨重,但卻能擺脫帆船對風力的控制,在大規模對戰中,要比帆船佔優勢的……
不過,新**一直也在打仗,聽上回魯王密使說,殖民地的白人想要獨立,英國根本就不許,這一場仗打得如火如荼,亦不知能否給魯王機會讓他去仿造蒸汽船。若過真能造出來,只怕定國公此行,都不會和想象中那樣順了。勞師遠征過去以後,對方以逸待勞不說,還有蒸汽船這個後手,就算有天威炮,只怕最好也就是鬧個兩敗俱傷了。
和她預料中一樣,喬三爺對這蒸汽船倒是大感興趣,那一日在一側目睹了蒸汽船和大秦艦隊大戰的畫面以後,已來找了蕙娘幾次說道此事,蕙娘提出的幾個弱點,喬三爺都道,“只要不打仗,這其實不是什麼難處。先不說咱們也能弄到天威炮,只說咱們的船和海盜遇上了,人家也只是來搶銀子的,轟沉了我們,他們上哪去尋銀子?再說,那些紅頭海盜可沒有天威炮。”
的確,若是蒸汽船加上天威炮,那麼大秦艦隊就更無敵了。蕙娘想到這裡,不免微微一皺眉:天威炮的圖紙失竊一事,她曾經沒怎麼放在心上,可現在想來,卻如芒刺在背。圖紙流傳出去,就有可能落到夷人手裡,等到那時候,大秦還餘下什麼優勢?
只是沒回國之前,這事也不過是白擔心罷了。蕙娘口中漫不經心地道,“這事您就放心吧,只要咱們能造得出蒸汽船,那就少不了宜春號的份……”
喬三爺亦是十拿九穩,他不免露出一笑,誇獎蕙娘道,“盛源號的東家,可沒有您這樣豁得出去。這些年咱們能順順當當的,靠的都不是桂家的照拂,我看啊,還是因為您有本事。從前大哥還想著,您年少不經事……”
他略帶尷尬地一笑,也沒往下說,“現在提到您,我們三兄弟都只有一個服字!這一次,盛源號可又被我們比下去了。”
的確,宜春號這一次南下可算是撈足了**資本,最要緊的,是和皇上又經營起了一份人情。對於這些大商家來說,再沒有比這種事更緊要的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