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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部分

京城這張網的動靜,蕙娘雖不能掌握全部,但現在也算是有五分、六分的瞭解。不過,對於人心,她就沒那麼明白了。不論是桂少奶奶的心意,還是幾個兒女輩的心思,都令她有種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的感覺,雖然頗為渴望知道結果,但現在時機未到,也只能再略等等了。

因沒有上層人物的首肯,宜春號對這些使節的接觸也是比較剋制,未敢大張旗鼓地宴請,只是包了一間飯莊作為宴客地點。蕙娘亦不打算以女裝出席,她換上男裝,又拉上權仲白作陪,楊七娘委屈些不能出席,只好在靜室裡等訊息,不過她出了個靈巧的小丫頭做通譯,幾人以宜春號管事的身份,出席了這可說是大秦史上第一次的外交使節聚會。

☆、334 真相

拋開第一次和泰西貴族接觸的不愉快經歷不提;蕙娘也不能不承認,這些蠻夷貴族,雖然生得高鼻深目,很是古怪,但亦是有些別樣的魅力。其言談舉止;要比夷人村的那些低等居民文雅了許多;周旋在宜春號這些見慣了世面的生意人之中;也絲毫不顯得失色。有幾位蠻人使節,已經能說得一口不是很標準的大秦話;這使得雙方的交流都通暢了許多;宜春號諸管事的新奇和興奮,當然也對此有所幫助;因此,當眾人寒暄以後,各自在高几後落座時,氣氛要比蕙娘所想得要融洽一些。

比起蕙娘,權仲白對海外的興趣那是一直為人所熟知的,他在皇帝的心目中也是去過泰西幾地晃悠,因此他出席這個宴會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儘量地汲取一些泰西那邊的風土人情,以便在未來可能的遭遇中儘量把這個謊給圓得更好一些——誰也沒想到世事居然能變化得這麼地快,現在泰西諸國居然已經能夠和皇帝面對面地坐下來談判了。比起那些背井離鄉的傳教士,這些使節對泰西局勢的瞭解,肯定是更為仔細的。當年那也是經過精心準備,不容易被拆穿的謊言,現在也不得不與時俱進一番了。蕙娘和權仲白嘆起來時,兩人也是都有些感慨。好在現在皇上還騰不出手應對這一方面,兩人還有彌補的餘地。

他們兩人沒有怎麼出聲,只是坐在略微不起眼的下首處,由受過蕙娘叮囑的雄黃扮男裝,代替蕙娘坐在了主人身邊的顯要位置上。那幾個使節也對她十分客氣——雄黃沒有化妝,看得出來是女扮男裝,蕙娘猜測他們是有點把雄黃誤認為自己了,畢竟宜春號的女東家,在這幾年的京城也是名聲在外不說,恐怕在南洋,隨著呂宋戰事的進行,也是有了一定的名頭。

果然,開宴不久,其中一位使節便衝雄黃舉杯,用了不標準的大秦話道,“聽說在貴國,有個非常厲害的姑娘,居然能在外做事。管著你們國家最大的……最大的……”

他的舌頭打了打結,才續道,“票號。這樣的女人,在我們國家也沒有,我非常佩服您——我先乾為敬!”

這最後四個字,倒是說得字正腔圓,蕙娘不禁微微一笑,伸手在茶几底下握住權仲白的手,輕輕地捏了捏。權仲白也回捏了一下,彷彿是體會到了她的些微得意,正在打醒她的興奮。

雄黃也是不慌不忙,舉杯沾唇,道,“您實在是太過獎了。宜春號還是以管事們為主,東家那就是東家,管事怎麼做事,東家們是不過問的。”

這話含含糊糊地,好像是認了自己的身份,那使節眼睛一亮,和幾個同伴對了對眼色,蕙娘在心裡一一預設,會說漢話的是法國、荷蘭的使節,不會說的那是弗朗機還有奧地利來的。倒是都起了漢文名字,也頗典雅,但為了方便她自己記憶,蕙娘在心裡都直接以國家名字給標了號。

她此次親眼過來,也就是想要看看幾個使節的人品,此時一見,更是大感心安:雖然語言不通,文化不同,但是在哪裡,人性其實都差不多。法國、荷蘭的人,顯然要精幹多了,熱情也更足,現在都學了幾句漢話。至於弗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