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想過也趕去蒙特卡羅,像你趕去北方一樣?」
「當然想過。但是我決定不這麼做。您看,布蘭特先生,蘇珊女士似乎對這封電報十分滿意。我卻不然。我覺得奇怪,她總是發電報,而不寫信。一兩行她的手跡會打消我的擔憂。但是任何人都可以在電報上籤上『赫爾梅』的名字。我越琢磨越心神不定。最後我還是去了馬爾登,就在昨天下午。那地方並不大——交通便利——只有兩家旅館。我找遍了每一個我能想到的地方,但是沒有一絲跡象表明赫爾梅曾到過那兒。在回來的火車上,我看到了您的廣告,所以想把這件事委託給您。如果赫爾梅真的去了蒙特卡羅,我不想讓警察插手,從而製造出什麼醜聞。我不希望自己白忙活一場。我就待在這兒,待在倫敦,以防——以防有什麼不測。」
湯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麼,你實際上在懷疑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史蒂文森動作敏捷地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錢包,開啟扔在他們面前。
「這是赫爾邁厄尼,」他說,「我會把照片留下。」
照片上是一個高挑苗條的女人,雖然已經不是特別年輕,但是有著迷人真誠的笑容和一雙可愛的眼睛。
「現在,史蒂文森先生,」湯米說,「您沒漏掉什麼吧?」
「沒有。」
「沒遺漏什麼細節,哪怕是細枝末節?」
「我想沒有。」
湯米嘆了口氣。
「那這任務就更艱巨了,」他說,「史蒂文森先生,您在讀犯罪案例時一定經常注意到,細節對一個偉大的偵探探案有多麼重要的意義。可以說這個案子案情不一般。我想我心中已有些數,但是有待時間來證明。」
他拿起桌上的小提琴,隨便在弦上橫豎拉了一兩下。塔彭絲痛苦地咬了咬牙,就連這位探險家也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演奏家終於放下了樂器。
「莫斯格維肯斯基的幾段和絃,」他嘟囔道,「把您的地址留給我,史蒂文森先生,我會及時向您報告案情的進展。」
來訪者剛一離開辦公室,塔彭絲便一把抓起小提琴,放在櫥櫃裡,又用一把鑰匙把它鎖了起來。
「如果你一定要模仿福爾摩斯,」她不高興地說,「我會給你搞來一支精緻的注射器和一瓶古柯鹼,但是看在上帝的分兒上,拜託把那小提琴放一邊吧。如果那位和藹的探險家不是像孩子一樣頭腦簡單的話,他早就看穿你了。你還要繼續模仿福爾摩斯嗎?」
「我得慶祝一下,到目前為止我模仿得還不賴。」湯米有些沾沾自喜地說,「我的推理還是十分嚴謹的,對吧?我得去打個車,畢竟這是到達這個地方的唯一可靠的辦法。」
「我有幸剛剛讀了今天上午的《每日鏡報》,上面有關於他訂婚的一點訊息。」塔彭絲說。
「好,這似乎更能提高布蘭特事務所卓越的偵探們的辦案效率。這個案子無疑和福爾摩斯辦過的一些案子極為相似。即便是你也不難看出,它和弗朗西斯·卡爾法克斯夫女士失蹤案的相似之處。」
「你期望在棺材裡發現李·戈登的屍體嗎?」
「理論上來講,歷史會重演,而實際上——嗯,還是談談你怎麼想的吧?」
「那好,」塔彭絲說,「對這件事最清楚的解釋似乎應該是——出於什麼原因,赫爾梅——他是這樣叫她的——害怕與她的未婚夫見面,而蘇珊夫人也支援她。實際上,說白了,她栽了什麼跟頭,感到很驚慌、害怕。」
「我也是這麼想的,」湯米說,「但是我想在對史蒂文森那號人做出這樣的解釋之前,我們最好還是確認一下。去趟馬爾登怎麼樣,老夥計?參加一下高爾夫俱樂部對我們沒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