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切不可意氣用事,大楚能來南詔求親便是天大的面子,更何況皇太子文韜武略、驚才絕絕,我們有什麼資格拒親,”段星顏一字一句道,“再說即便是哥哥求得大楚皇室原諒,但自此之後南詔與大楚有了隔閡,又怎指望大楚提攜我南詔!”
段星宇怎麼會不懂這些道理,只不過是因為心疼妹妹吧了,“可,你。。。。。。”
“哥哥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作為南詔的公主,從生下來就接受萬民的供奉,當用時,自然也該為百姓做些事,父王,顏兒求您下旨吧!”段星顏眼神堅定的看向了南詔王。
南詔王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眼中有欣慰,有疼惜,最終看著遠處南詔國的地域圖,咬牙朗聲道:“傳本王旨意,舉國之力為公主送嫁!”
“兒臣多謝父王!”段星顏當殿跪下,腰板挺直。
等兒女都離開,一直忍著的王后,才落下淚來,她心疼女兒,但是她知道婚事不能改,所以一直忍著一言不發,“哎,苦了我顏兒了,遠嫁大楚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王后的擔憂非常實在,這門婚事其實是南詔高攀了,大楚國力強橫,雖說星顏是去做太子妃,但是孃家離的這麼遠,鞭長莫及。
而且即便是受了委屈,南詔也不敢說什麼,一入宮門深似海,怎麼能不叫她這當母親的抓心撓肝啊!
南詔王何曾不瞭解這個道理,所以他才說舉國之力為女兒陪嫁,女兒家陪嫁豐厚了,才能讓婆家高看一些,皇家亦是如此啊!
“顏兒說的對,作為南詔的公主,一出生就錦衣玉食,接受萬民敬仰,當用時,自然也要為我南詔出一份力!如今顏兒婚事不是簡單的兒女私情了,而是國之大義了!這些日子舉國之力為顏兒陪嫁,一定要把各方面事情都想周全了,到了大楚也不至於讓顏兒亂了陣腳!”
……
寢殿中,段星顏看著地上的兩個大箱子,愣愣的出神,纖纖素手輕輕拂過兩個箱子,輕輕開啟,裡面是從天南地北寄過來的各樣稀罕物件,雖不珍貴,但卻用心,另還有一個小箱子放了一封封的信件。
抽出一封來,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那上面說,他去打獵了,打到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狐,親手銷了皮子,讓人送過來給她做圍脖。
眼光掃到同樣放在的箱子的那條白狐皮圍脖,段星顏只覺心痛的呼吸不過來,當時她還回信笑話他說,南詔四季如春,哪裡用得著戴這白狐皮的圍脖啊!
即便如此,她還是讓人把圍脖做了出來,等南詔這裡天一涼的時候,就拿出來戴戴,為此還被他哥哥笑話了好幾次呢!
往事一幕幕,那男子的笑著凝視她的眼神,彷彿鐫刻在心底最深處,如今痛的她無法自拔,閉上眼,任淚水滑落,猛地蓋住箱蓋,轉身吩咐道:“蘋果,叫人抬出去燒了吧!”
蘋果聞言淚如雨下,跪在地上哀求:“公主留下吧,咱們不帶去大楚,就把它們留在南詔!”
作為段星顏的貼身大丫頭,蘋果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公主用情至深,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有多寶貝啊,每天都要拿出來看一遍的,如今要把這些東西燒了,等於剜了公主的心啊!
“傻姑娘,從今以後本公主便是大楚未來的太子妃了,這些東西怎麼能再留,燒了吧,燒了心思也就斷了!”段星顏喃喃道,似是自然自語,又似是在跟蘋果說話。
“去吧,把臉擦乾,不要哭了,要笑著出去,今日是本公主訂婚的大喜日子,你這個貼身大丫頭怎麼能哭呢,你該為本公主開心才對!”
蘋果無奈,收拾了一番命人抬著箱子出去了,只是她終是不忍,頭一次違背了公主命令,沒有讓人把東西燒了,而是把這兩個箱子深埋在了南詔的後花園中。
並沒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