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大不孝,恐怕在地下的雙親知道了都恨不得爬出來,把原身教訓一頓。
還有,他可從原身的記憶中知道,徐桂花向來疼的只有大伯家的孩子,對他娘和他孃的兩個孩子,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帶回去的點心都從來沒有落到他和敏慶嘴巴里的,這就叫疼?笑話了!
“姑,敏慶不是外人,爹孃對敏慶的疼愛姑難道還不知道,要是爹孃知道他們剛一走敏慶就被我趕出去,那爹孃他們……”話未說完,剩下的讓這女人自己琢磨去吧。
果然,徐桂花的眉頭擰了起來,她是沒想到一向老實聽話的徐北會這般反駁她,果然跟娘說的一樣,都是二嫂陳氏在背後的攛掇,不僅讓二哥跟娘離了心,還把自己這侄子也教得不敬長輩。
徐桂花這樣想著心裡對徐北的不喜又增添了幾分,因嫁了個好夫婿,她在孃家的地位一向高,每次回孃家,大嫂和大哥家的侄子侄女都貼上來討好她,就只有陳氏,在她看來不陰不陽的,果然什麼樣的人生出什麼樣的種,這侄子就隨了陳氏那個沒規矩的。
掃了一眼小食攤子,說:“敏慶呢?你這大哥在外忙碌,他又在幹什麼?還等著你掙錢回去送他念書不成?他這書還念得下去?平時拖累徐家就算了,現在還這樣不懂事,他要是懂事就不該讓娘如此為難,你以為娘把你分出去她老人家心裡就好過?”
徐北心裡有些膩味,這個姑姑,以前就跟陳氏的關係不好,反而和小王氏走得很近,就連對小王氏的孩子都比對他好,更不用說敏慶了,是連個正眼都不給的,跟這樣的親人他可沒耐心繼續糾纏下去,直截了當地問:“姑,你過來到底要說什麼?反正敏慶是我一輩子的弟弟,我是不會拋開他不管的。”
“你——”徐桂花氣極,這個冥頑不靈的侄子,她說得嘴巴都要乾了,他居然還堅持著自己的死理,她就知道,肯定是陳氏那女人以前給她兒子灌輸的歪理,連自己的親奶奶都敢忤逆,她胸脯一起一伏,臉色氣得發青,伸手指向徐北,“好你個徐北,被你娘那女人養得連孝道都不知道,胳膊肘專往外拐,好,好,我看你徐北離了老徐家以後能混出個什麼人樣出來,我等著你求上徐家門的時候!”
徐桂花丟下狠話轉身就走,否則她會忍不住生出掐死這侄子的心來。
徐北冷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又不是原身,還對那門子親戚抱了期望。他的性子從小就執拗,又特別小心眼,要是誰得罪了他,甭想再得到他一個好臉色,當年他爸媽過世後,那些親戚等不及地上門來要瓜分爸媽留下的財產,那假惺惺的嘴臉讓他看了都要吐,然後他就做了個讓所有人都大失所望的決定,等那些人再找上門時,才發現徐北早離了村子,他父母留下的東西也讓他用最快的速度處理掉了,等找到學校時,才被告辭,徐北已經退了學,不知去向,可想而知,那些親戚面對這樣的情況把徐北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還不算,後來徐北發了家後,一副暴發戶的形象衣錦還鄉了,當年連哄帶威脅的親人,居然還能一個個地腆著臉上前討好他,想從他這裡撈好處,可徐北做得更絕,他把錢捐給了村裡修路搭橋,建希望學校,半分錢也沒留給他們,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了,那次,讓那些親戚是有苦都說不出,罵徐北?除了那些親戚,村裡誰不誇他徐北心善惦記著鄉親們。
徐北能對自己的血緣親人都下得了狠心,何況是現在這些半路來的便宜親戚,更是毫無感情可言。他就是這種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惹惱了他的,就等著他的睚眥必報吧。
“喂,兄弟,這是怎麼了?那是你家的誰啊,好像挺盛氣凌人的啊。”旁邊關注了片刻,等到徐桂花離開才走過來的張猛,拍了一記徐北的肩,把徐北叫回了魂。
徐北臉一抹,又恢復了大咧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