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鹿望樸宛如中了狀元一樣驚喜得幾乎從馬上摔了下來,他睜著眼,有些口吃的道:“項兄,呃,你,你是說,說可以協助本派,這個,一起對付黑手黨?”
項真笑了笑,道:“在下想,尊主方才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
鹿望樸摸著短髭,呵呵笑道:“當然,當然,只是初識項兄,在下有些難於出口,項兄果是玲瓏心肝,赤忱肚腸,在下感激之極……”項真抿抿嘴唇,道:“朋友理應相助,這也算不了什麼。”
鹿望樸輕輕拍拍馬頭,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他低沉的道:“項兄,只怕如此一來,黑手黨不會與你善罷甘休……”項真怪異的瞥了對方一眼,道:“鹿尊主,浪跡江湖,這些風險是免不掉的,既是武林中人,就要坦然順乎應該過的生活方式,否則,何苦選上這門行當呢?”
鹿望樸一拍雙手,讚道:“說得好!”
項真淡淡的道:“哪裡,這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徐徐的行走著,一行騎隊已行上了大道,道路兩側,一邊是田野,一邊是林叢,這條路迤邐向前,遠遠的,已可看見一片屋舍村落分佈在一條蜿蜒的河水之濱。
鹿望樸用手朝遠處的屋舍一指,道:“那裡就是河頭渡了,在下知道那兒有一家好館子。”
項真點點頭,忽道:“對了,這裡與青松山莊是什麼方向?”
鹿望樸朝周遭地勢估量了一下,道:“我們今晨曾繞經青松山莊,唔,這裡是它的正南。”
項真沉著的道:“此處仍在青松山莊勢力範圍之內,鹿尊主,我們要留點神。”
鹿望樸道:“希望他們不要自找麻煩。”
現在,日頭已經爬得老高了,雖是深秋,陽光自然帶著那麼三分炎熱的味道,不覺令人有一絲渴望休息與吃喝一頓的感覺。
一行人役,策騎前行,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沿著河水已經半涸的堤邊驛道進入了這個不大的集鎮。
凝注著有些混濁的灰碧色河水,項真輕輕的道:“鹿尊主,這條河叫什麼名字?”
鹿望樸正指派著兩乘鐵騎先行馳入河頭渡打前站,聞言之下忙道:“哦,這條河叫‘西倉河’,周圍百里的莊稼地都靠它灌溉哩,春夏時節河裡的水能升漲到堤邊上。”
項真沒有表情的點點頭,鹿望樸又忙著排程騎隊,成為一路直線進入這所小集鎮的唯一一條街道里。
自四周的田野裡,有三數農人正以好奇的目光注視著這些衣履鮮明的騎士,鎮集裡,不少居民也都駐足而觀,有些更從房屋裡跑了出來,每一張淳樸的臉上,都帶著一片驚異而稀罕的表情,這個地方,嗯,恐怕少見如此浩大與威武的騎隊呢。
騎隊緩緩動著,在一個簡陋的弄堂前停了下來,先行派來的兩名無雙派弟子正挺立在弄堂之外,鹿望樸吁了口長氣,道:“那間飯鋪子還在不?”
兩名大漢其中一個躬身道:“回稟尊主,還在,弟子已訂好了六十個人可以享用的飯食。”
鹿望樸嗯了一聲,側身道:“項兄,請下馬。”
項真飄身落地,後面的騎士們也紛紛下馬,鹿望樸低聲向青葉子羅柴吩咐了幾句,待到君心怡與包要花等人被扶了過來,才偕項真一起進入弄堂之內。
這條弄堂約有二十丈多長,大麻石鋪的路面,弄堂裡有幾家住戶,一所簡陋的客棧,最底下開著一家飯館,白木門外掛著一方招牌,招牌寫的店名都已經殘剝不清了,這時,一個圍白圍裙的胖大漢子正從店門裡滿面堆笑的迎了出來。
鹿望樸瞧著胖子微微一笑,道:“魏胖子,看你紅光滿面,大約發了財啦?”
被喚做魏胖子的這是這家飯館的老闆,他聞音哈哈一笑,露出滿口黃牙:“鹿爺你老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