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對外宣稱受傷的是我。
本以為此事就此作罷,沒想到暗處的鬼魅並沒有放過我,即便我只是個庶子。
被逼無路,老師只好帶我隱居鹿山,去往北方旅程中遇襲,來福最終還是替我死了。
他們一家皆為我而亡,母親的死也是。
都說母親是難產,奶孃臨終前卻說是因為前皇后也就是我的親奶奶。
她派人每日送來大補之物,造成胎兒過大……我是被母親剖開肚子取出來的。”
他說的極其平靜,言語間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似乎是在訴說一個淒涼的故事。
戚月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如此平靜,又是如何克服深夜的恐懼,才能有如今的坦然。
“所以你回來的目的是復仇嗎?”
“不完全是,父親的性子太過良善,他要的走路太多荊棘,我不想讓他重蹈皇爺爺的覆轍。”
他想讓他的父親有家可依,兒女繞膝。
更想大錦遠離戰爭,百姓吃飽穿暖安居樂業。
“七月,這座宮殿裡沒一個人雙手是乾淨的,包括我在內,辦完你的事就走吧!別再回來。”
“你不和我走嗎?”
姜予安身子一頓,他怎麼也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句話。
低頭間,對上那汪甘泉。
良久……
他笑了,周圍的花草都失了色。
“我若能順利脫身,便去尋你。”
戚月輕拍發燙地臉頰轉身上了轎輦。
他楞在原地低垂著眉眼,自責自己不該如此無禮。
轎簾被掀開露出半張臉來:“太久我可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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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重拾光亮。
保持著兩米距離的紅袖,聽到的卻是‘我等你,不論多久’。
戚月瞅著紅袖一副磕到了的表情撓了撓脖子,是不是自己的話太讓人誤會了?
她剛想解釋,轎子突然被抬起,一個後傾摔得前仰馬翻。
“這縣主誰愛當,誰當!”
未央宮經過一夜的大換血,除了吳公公,她還是一樣。
一個也不認識。
“見過郡王,安樂縣主。”
一眾宮人一見到倆人就來了個最高禮儀。
戚月學著姜予安站直身姿,微微點頭示意免禮。
皇上穿著明黃的金絲龍紋服頭戴同款金玉冠,昨日的憔悴早已煙消雲散。
玄策意外的也穿起了官服,不過嘛……還是像慢羊羊村長。
“阿爺,你今日什麼身份?”
他正了正關帽輕咳一聲:“御史大夫——花無。”
說罷一擺衣袖,帶著唱腔嚷著離去:“皇上~老臣先行一步~”
“姜予安,御史大夫是個什麼官?”
“丞相副手但現在沒有丞相,你就當他是丞相吧!”
皇上往中間一站隔開倆人:“孤男寡女,交頭接耳成何體統!”
??
孤男寡女?
戚月看了眼一字排開的宮女太監。
她往後退了退,一秒入戲。
“安樂惶恐,皇上恕罪。”
皇上滿意的摸了把山羊鬍須,拂了拂寬大的衣袖,板著臉邁步。
後面的宮人緊跟其後,在吳公公的提醒下,戚月微低著頭走在姜予安身後。
接風宴安置在了御花園,一是天高氣爽,二是百花盛開,絕對不是窮。
皇上一出場,百官齊齊跪拜。
路過假山時,戚月還特意瞄了眼,見那塊禿了的地方已經栽補,擱在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