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自律解決花驚心入部隊一事時,花濺淚卻被困在了回憶的牢籠中,哭不得,叫不出。她的房間有太多於攬月的痕跡,即使抬頭看著雪白如花的天花板,都能想起上一世於攬月與她關係最好時,踩著梯子在天花板上畫畫的認真模樣。
“攬月,我該如何忘記你?”花濺淚無力的躺在冰涼的地上,雙手擋住了臉。
“濺淚,濺淚,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等著哦!”於攬月語帶俏皮的聲音迴響在耳邊,想起那時的美好,花濺淚卻只覺心頭疼得劇烈。
床上,曾有於攬月親手縫製的被單,她們在裡面度過了無數個美好浪漫的夜晚。如鶯啼般的低喃,仿若昨日之事,如絲綢般柔滑的觸碰,依稀停留在手心。
但是,也是在那張被單裡,於攬月被暴怒的她折磨得遍體鱗傷,原因不過是她誤會了於攬月想要逃離她。後來,那張被單讓於攬月一邊笑一邊剪成了碎布。
地板上,曾有於攬月用小塊抹布一點一點擦乾淨汙跡的忙碌身影。她心疼,想要於攬月乖乖的休息,什麼也不要做。但於攬月告訴她,這裡是她們的家,於攬月要自己親手打理。她還記得聽到那句“這是我們的家”時,心裡猶如浪花前湧般停不下斷不了的激動。後來,只要她一有空,一定會和於攬月一起做家務。
那時,真容易滿足,僅是做家務,洗洗刷刷,都能讓她笑一整天,樂一整天。
但最後,變成什麼樣了呢?於攬月不再願意接觸她,拒絕她的碰觸,她惱怒,疑神疑鬼,想盡辦法的證明自己在於攬月心中是有位置的。爭執時,於攬月笑著卻那麼悲傷的眼睛,刺痛了她,也激怒了她,於是,她將於攬月壓到了地上。
美好的過往,再一次碎在她手裡,再一次毀在她的不信任與自以為是上。
書桌上,曾有於攬月練毛筆時專注的痕跡,她最愛的就是看於攬月用濃墨寫出“淚月”二字。她不愛書法,只愛磨墨,讓於攬月很是無奈,便是她勉強靜下心來寫的字也都是“月淚”二字。於攬月跟她生過氣,板過臉,冷過戰,但都在她“淑女練字,花濺淚只需磨墨”的狗屁歪理中敗下陣來,再也不提練字二字。
但於攬月卻不知道,她其實自小就寫得一手好書法,只是想逗於攬月罷了。
在之後沒完沒了的爭吵中,於攬月不再練字,亦不再碰書桌,她也惱怒的砸了自己豁出臉面從一個大學教授手中騙來的極品硯臺。而於攬月只是靜靜的看著,在她拂袖離去後,默默地撿起砸壞的硯臺,收進了她給於攬月做的木盒裡。
沙包上,曾有於攬月笨拙的學習拳擊時留下的一個個稍縱即逝的淺坑。她抱著手臂,看著於攬月鼓著臉,一邊抱怨一邊一次比一次更用心的揮拳。於攬月惱恨每次浪漫時,自己都是處於被動的一方,便決定強身健體,搶回主動權。
她也不阻止,反而認真的做起了於攬月的教練,只為了看到於攬月不服輸時眼裡綻放出的光彩。可惜,無論於攬月怎麼努力,始終都敵不過她,只能被壓。
沒辦法,她自小就開始練習拳擊散打太極長拳等功夫,若真被剛練拳擊的於攬月壓倒,估計就沒臉見那些辛苦教她的師傅們了。但,她後面卻用這雙決定保護於攬月一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在於攬月身上留下傷痕,直至,她親手殺死了於攬月。愛情,其實已經在她手中,並刻在了於攬月心裡,但都被她毀了。
如果說花驚心和身邊人的挑撥慫恿是導火線,那麼她的不信任就是導致最終結果的火苗。若她能對於攬月多一絲信任,對自己多一份信心,事情怎麼會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她恨自己,恨不得再死一次,但是她又捨不得,只要一想到於攬月還活著,只要一想到於攬月會在別人的懷中安睡,她就不甘心離開人世。
“濺淚,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