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步兵拿著燧發槍向前,頂著城牆上投石機,床弩甚至小型火炮轟擊強行登陸,但基本上剛踏上湖岸,就該面對城牆上密密麻麻的羽箭了。
正是這種令人慾哭無淚的環境逼得呂珍和左君弼發了狠。
既然如此就玩大的。
“開火!”
左君弼舉著刀亢奮地吼叫著。
他前方八門巨炮旁邊,炮手迅速將火繩杵進點火孔,伴隨驚天動地的炮聲和炮口噴出的十幾米長烈焰,八門巨炮幾乎同時兇猛後退,然後被深入泥土的炮鋤逼住,而在前方空氣中刺耳的呼嘯聲驟然傳來。舉著望遠鏡的左君弼目不轉睛地頂著遠處,下一刻在他視野中的東昌城牆上彷彿被神靈踢了一腳般,一段女牆一下子變成了向後噴射的碎塊。而且不僅僅是女牆,甚至就連後面計程車兵都變成碎塊向後噴出,連同他們腳下的城牆頂部的城磚一起,而在城牆上赫然多出了一個狗啃狀的不大豁口。
很顯然一枚炮彈在城牆的頂部直接犁過。
而與此同時在這豁口不遠處,伴隨城磚被擊碎的飛濺,大片的城磚被震得脫落,出現一個巨大的圓斑,而圓斑中城牆的夯土同樣脫落,直接變成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彈坑。
“繼續轟,要的就是這個!”
左君弼滿意地說。
雖然六十八磅炮終究不是當年楊丰神威無敵大將軍,但也足以摧毀任何阻擋它的城牆,八門大炮集中到一個點的轟擊,以極快的速度摧毀著東昌的城牆,不到半個小時後,近十丈寬的巨大豁口就已經出現。而就在此時早已經在湖岸邊架起的上百門各種口徑大炮,也開始向著這個缺口內部持續不斷轟擊,阻擋守軍對豁口的堵塞,同時清空城內臨近豁口處的建築物。而八門六十八磅炮則調整目標,分開對豁口兩側繼續轟擊,擴大豁口的同時殺戮那些試圖從上面扔東西堵住豁口的蒙古兵。
而就在這一百多門各種口徑大炮狂轟的同時,湖面上早就集結待命的鐵人軍開始了衝鋒,很快就在大炮掩護下登岸。
炮擊立刻轉向兩側城牆。
全身板甲,人手一柄巨劍的鐵人軍踏著城牆殘骸轉眼衝進城內,兩側早就集結待命的蒙古兵立刻向著他們發起了進攻,雙方展開純粹冷兵器的肉搏,不過鐵人軍的全身板甲可不是普通武器能撼動,而且作為突擊隊員他們幾乎是張士誠部下最能打的。這些相當於歐洲文藝復興時期德意志雙酬劍士,或者說大唐陌刀隊的重甲巨劍兵,在憑藉全身板甲防禦硬抗敵人的同時,不斷揮動他們手中超過一米半長的鋼製雙手巨劍,瘋狂地砍殺著他們前方的蒙古兵。後者的札甲和鍊甲絲毫不能阻擋這種沉重巨劍,而他們的彎刀和長矛也無法真正傷到拋光鍛鐵板保護下的鐵人軍,儘管這些蒙古和色目人組成計程車兵也拼盡全力卻依舊無法阻擋鐵人軍的前進。
緊接著後續的燧發槍兵到達。
在鐵人軍的牆壁後面,洶湧而來的燧發槍兵舉起了槍,在密密麻麻的射擊聲中,原本就被鐵人軍逼得步步後退的元軍一片片倒下,然後鐵人軍踏著他們的死屍向前擴大突破口。
然後燧發槍手跟進。
然後一批批燧發槍手源源不斷透過湖面,同樣源源不斷湧入東昌,這座城市裡最血腥殘酷的巷戰開始。不過元軍的結局已經註定,他們沒有增援,總共就五萬守軍,而且經過之前的戰鬥也只剩下不足四萬,而在東昌城外是十五萬吳越北伐軍,這裡面超過三萬是燧發槍兵,而在東昌以南的千里運河上,張士誠武裝起的新兵和各種物資還在源源不斷趕到。
說到底這個時代無論哪一家的將領,沒有一個不是十幾年戰爭磨練,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油條,他們只是太突然所以不適應火器化的轉變,但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哪一個都不是善茬,沒點真本事的人,早就已經被十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