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又是心酸,只能一遍遍的囑咐。
永璂很乖巧的點頭,仰著脖子讓福公公給他扣衣領的扣子,“永璂會哄皇額娘開心的,皇阿瑪來看永璂了,皇額娘聽了一定很開心呢。”
“哎吆,我的小主子,這件事一定不能說。”福公公拍著大腿哀叫,老臉抽搐成一團,“你吆,怎麼不懂娘娘的心思呢,在娘娘面前別提萬歲爺。”
永璂被福公公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才歪著腦袋不解的反駁,“皇額娘肯定會開心的。”
開心才怪,若是以前娘娘或許還會為之動容,可是現在皇上那樣對娘娘,娘娘現在心如死灰,怎麼可能開心?福公公惆悵的哀嘆一聲,“總之,小主子這件事絕對不能說。”
永璂嘟著嘴,有點不樂意,可是在福公公嚴肅的表情下,還是委屈的答應了,“哦。”
“安樂,照顧好小主子,千萬別被人發現了,落到別人手裡又是不好交代。”十二阿哥還小,什麼都不懂,福公公平日嘴裡說著自家小主子不夠聰明,不夠明白事理,可實際上他也希望永璂永遠這樣單單純純的,看不到這宮裡的骯髒和醜陋,讓他自以為有一個慈父皇阿瑪,至少這樣子的十二阿哥是快樂的,幸福的。
那拉氏雖然名義上還是皇后,乾隆在大臣的抵制下並沒有下廢后的聖旨,可哪有住在冷宮只有一個老嬤嬤跟著的皇后?乾隆是下了死命令不準人探視的,永璂不是小燕子和紫薇可以抱著被子大搖大擺的進去,他要走的是冷宮的一個缺口。冷宮常年失修,外面的圍牆不知道被誰還是動物給弄了個大缺口,永璂還小又長得矮,正好鑽過去。
安樂看著永璂再前面撅著屁股鑽牆,那個缺口不整齊,像狗牙咬的似的,也只有永璂這樣的小身板才能過去,他一個大男人肯定是過不去的,這裡四周也沒人,他輕輕一躍,等永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穿過去,就發現安樂已經靠在大樹邊等自己了。
永璂眼睛陡然一亮,“安樂,你會武功嗎?你好厲害呀!”
安樂那始終半開半合的眼睛,第一次真正的睜開了,沒有如他料想中般的斥責和質問,小孩子只是單純的崇拜的看著他,從未想過他對他的隱瞞,安樂扯開嘴角,不吝嗇的回了永璂一個笑容,伸手摸摸他的頭,“以後教你。”
“真的嗎?”
“真的。”
“安樂你真好。”
這樣就正好?真是容易滿足的孩子,安樂垂下眼瞼,“你去吧,我在樹上為你把風。”
“好。”
永璂輕車熟路的繞過乾涸的池塘,那拉氏並不住在冷宮的主殿裡,而住在冷宮後面的小佛堂,永璂過去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正在外面曬被子,被子是舊的,被面被洗的發白。
“嬤嬤,容嬤嬤。”永璂站在院子的門口,他今天為了避人耳目穿的是素色的衣服,襯得他那張娟秀的笑臉更顯得嫩白,像極了小時候的那拉氏,容嬤嬤看見這樣的永璂一怔,隨後才擦擦眼睛,“小主子?哎吆,你怎麼來了,快,來給嬤嬤看看,長高了沒有?”
“長高了,長高了。”永璂歡快的跑過去,故意踮著腳,用手比了一下,“到嬤嬤的肩膀了,很快比嬤嬤高。”
容嬤嬤笑,傻孩子,一個月能長高多少,她捏捏永璂的臉,“你還想長得比嬤嬤高?再等幾年吧。”
以前在坤寧宮,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在眾目睽睽之下,多少人準備找岔子,盼著皇后出意外。皇后是後宮之主,更是後宮的表率,小十二阿哥是大清唯一的嫡子,她和永璂之間的相處嚴格遵守著宮規戒條,永璂是主子,她是奴才,她對永璂恭恭敬敬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緒。可現在那拉氏被打入了冷宮,容嬤嬤反而放開了,對小十二也只當是自家親孫子似的寵,小十二跟她的關係親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