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還沒說完,你不準走!”她猛然伸出手拉住她。
秦維桐沒有料想她會突然動手,被她一扯,重心一個不穩,她踉蹌一下,腳一個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郭瑞茵瞪大眼看著她摔下去,她的手在發抖、心在狂跳,她只是想要拉住她,並沒有想要推她下樓!
秦維桐只覺得世界在她視線裡翻轉不停,好像聽到自己的尖叫,但那聲音離她很遙遠,她覺得自己撞上了地板停了下來,一陣劇痛從腹部傳來。四周很吵雜,黑暗逐漸籠罩了下來,她失去了知覺。
“天還沒黑,我還在跑車。”康哲行一臉深沉的看著窩在PUB沙發上喝酒的古奕青。
古奕青沒有說話,只是把桌上的酒瓶推到他的面前。
康哲行坐下來,雙肘屈起放在腿上,身軀微傾向前,沒有伸手去拿酒,“要喝你喝,等一會送你回去!”
古奕青瞪著他,“回去?回去哪裡?”
康哲行望進古奕青陰鬱的眼,他撇了下嘴,“跟維桐吵架了嗎?”
古奕青喝了一大口酒,他真希望只是吵架這麼簡單。
“她表妹回來了。”他不帶感情的說。
康哲行揚了揚眉,“她想做什麼?要跟你再續前緣嗎?”
古奕青沒有回答,表情嚴肅而凝重。
“我在車上聽到維桐跟白若琳說,她害死了她表妹的父母。”
古奕青的身軀一僵,他曾經想過秦維桐無條件犧牲的背後的原因,但並不包括這一個。
沉默了好半響,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直視著康哲行,“說清楚。”
“秦維桐的媽媽二十幾歲跟人私奔,生下她之後沒多久就死了,他的爸爸不想帶著小拖油瓶,所以就把她送回去給外婆,從此人間蒸發,所以她從小就跟著外婆和郭瑞茵一家同住。郭瑞茵的爸爸是入贅的,在家裡沒什麼地位,但是很疼維桐,有一天維桐發燒,郭瑞茵的父母去替她找醫生,卻出車禍死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到今天,維桐還認為她難辭其咎。”
好友的話像針般的扎著他,刺痛他的靈魂和心。想到當初帶她回家鄉時,那個陳牧師說的話,原來被過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人,不只他一個。
“這個愚蠢的女人”他忍不住喃喃咒罵。想到她從小就埋在心中的壓力,他心中滿是心疼又氣憤。
“是愚蠢。”康哲行不留情的同意,“但是這麼愚蠢又無所求的付出,才會讓你愛她不是嗎?”
古奕青沒有回應,站起身,要離開位在地下室的PUB,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找她。
如果今天她想將他推給郭瑞茵是因為她心頭的罪惡感,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找法子解決。
“你喝了酒。”康哲行拉住了他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他沒有異議的點了下頭。
才要到樓梯口,康哲行的手機響了,他瞄了一眼,是白若琳──這女人在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絕對不會有好事,十之八九又是什麼檔案沒帶,要他十萬火急的送她回去拿之類的。
他嘴一撇,還是將電話接起。
白若琳著急的聲音傳來,她的話使他的臉色大變,康哲行的目光緊鎖在古奕青的臉上,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大吼!
“叫救護車!”康哲行的口氣有著難以壓抑的怒氣,“你真的是白痴、沒有腦子!這個時候還打電話叫我的車?!打一一九,叫救護車,立刻把人送到醫院。”
古奕青看著他,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升起,“怎麼了?”
“快走吧!”康哲行大步的向前,“維桐在婚紗公司從樓梯上摔下來,我送你去醫院。”
古奕青臉上的血色盡失,大手抓住康哲行的手臂,眼底寫著慌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