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所說的有窮國的國王了。

“陛下，依我看，倘若不是仗著那些無堅不摧的火器，爰翼根本不能算是您的對手。誰不知道您是神羿再世，恐怕那些自稱天兵天將的外星斗士，也都要讓您三分。只可惜，那都只是一些傳說，根本沒有機會讓您老人家再一顯身手了……”

“哼！寒浞！用不著對陛下花言巧語。哪他們怎麼會說那是來自太空的優良稻種，你怎麼會又那麼相信他們呢？”

插言的正是一箇舊人漢子，他排在佇列的最末一位。我早已注意到了，在寒浞拚命阿諛時，這些舊人漢子的臉上，都掛著不屑一顧的神情，只是那個國王好象很中聽，才不敢過於聲張。就在這位漢子實在憋不住的時候，旁邊的同伴，還在一個勁兒扯他衣角。

“武羅，你好大的膽子，你這實際上不是在罵我，你這是在嘲笑大王的無能！大王把國政全數交託於我，你敢說是大王錯了？有眼無珠，好壞不分……”

“你？！明明是你的錯失，用不著扯虎皮作大旗，你身居天官冢宰之位，自當為百官之長，可你怎麼對大王負責，又怎麼對大王的臣民負責的呢？”

“這正是新人的奸詐之處，讓我來告訴你們吧，武羅，這其中的道理，你到死也不會明白。這幾年風調雨順，我們國富民強，新人一族害怕我們大王日益強大，而他們自身日益衰微，才使出來的陰謀詭計，讓我們今年顆粒無收，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暫時不致於對他們構成威脅。所以，他們完全是衝著咱們有窮國來，衝著大王來，我就跟你一樣，他們才不會把咱們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裡呢，若論簡單地追究責任，恐怕尨圉大人，作為專事生產的冬官之長，也是難辭其咎吧……”

被點到名的是一個文官打扮的老漢，這中間唯獨他沒有全副武裝。不穿甲冑，一身粗麻長衫。只見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意欲上前辯駁。那武羅卻更加按捺不住，膝行兩步，搶先擋在他的身前。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落魄王子，什麼都是你的理了？是不是你折騰了你自家的寒國，尚嫌不夠，現在又跑到我們有窮國來興風作浪了……”

“武羅！你給我住嘴！”

只見后羿猛然轉過身去，怒視著還想繼續痛陳的武羅。

“寒浞所言不差，艮山的州牧，確實是把我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做夢都在盼著我們有窮國的衰敗。這一次種子事件，難說不是他們的陰謀。正是欺負我們有窮國的落後，不能在技術上及時識破，吃一塹，長一智，亡羊補牢，為時也不太晚。千萬記住，今後凡是需要用時間來證實的東西，不管他們新人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我們一概不予理睬……”

“陛下……”

音嘶力竭，一聲悲鳴，那武羅突然跪倒下去，后羿見了，更是增添幾分惱怒，用力一揮手。

“不要說了，我心裡自然明白得很呢，我知道你們這些舊臣的心思，心胸狹窄，乃是為人為臣之大忌，同朝為官，最要緊的就是寬容相濟，精誠合作。一個寒國的重臣，毅然決然投奔我朝，你們應該當作是一種榮幸，與有窮國，與我后羿，與你們，都是一模一樣。至於這一次種子事件，當然要他們新人付出相應的代價。直接對壘，我們的長矛大刀，尚且不是人家火器的對手，在沒有籌措到足夠的火器之前，我也不希望看到我的臣民死傷無數。寒浞已經制定出了詳盡的計劃，本來想把州牧的女兒擄為人質，可惜他們已經有所防備，再說我也不想叫我們的勇士，去他們戒備森嚴的首府無謂地送死……”

“陛下英明，託陛下的洪福，罪臣終於找到了他們的破綻，誰也想不到我們會去瘋人院。”

寒浞說時，故意過去把武羅攙扶起來。武羅卻不肯領他的情，一扭身躲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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