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封面的筆記本。
這是他在外參加化學競賽時給林一夏買的,林一夏當時還嫌他買貴了兩塊錢,讓他退掉,想到這,江痕臉上的表情變的柔和起來。
他拿起筆記本,伸出手翻開,第一頁上,寫著林一夏的名字,名字下面有一句話,“今夜,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想你!江痕!”
江痕看到這句話,久久都沒有動一下,他的眼角再次紅了,許久,他翻開第二頁,第二頁上密密麻麻都寫著江痕兩個字,整整佈滿了一頁。
江痕再次怔住,他覺得心臟的那裡,一陣一陣的酸楚疼痛,彷彿有把涼而薄的刀子,在那裡一刀一刀的剜著,疼的他渾身都痙攣了起來。
他等了好一會兒,那陣疼痛感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愈發的厲害起來。
他伸出手指輕輕的在那些名字上慢慢劃過,而後將日記本合上放在胸口處,用力感受著林一夏的字跡帶給他的溫度,用力感受著那些話語帶給他的震撼。
江外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十一點了,可是江痕還沒有回來,她就知道江痕今晚肯定還是睡在林一夏那,她嘆了口氣,沒有再等了,年紀大了,熬不了夜,她便先去睡了。
到了半夜,江外婆被從客廳傳來的奇怪聲音驚醒。
她起了身輕手輕腳的走出去,然後看到客廳關著燈,漆黑一片中,江痕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前傾,手覆著臉,發出了哽咽而壓抑的抽泣聲。
黑夜裡,那壓抑到極點的抽泣聲很輕,她卻能感覺到其中巨大的悲哀。
江痕他很少哭,就算以前他小時候江英影狠狠的打他,打的皮開肉綻他也沒有哭,在江外婆看來,江痕這個外孫很早熟,內心甚至比成年人還要堅強。甚至很多時候,自己都會依賴這個並未成年的外孫。
江外婆鼻子也忍不住發酸,她輕輕的走過去,伸出手摟住江痕的肩膀。
江痕抬起眼,黑暗中江外婆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聽到他用沙啞的聲音說:“外婆,我真沒用,我怎麼可以讓她再次離開?我怎麼可以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她方向感那麼差,在外會不會迷路……”
江外婆的眼淚也湧了出來,熱氣在她的喉嚨梗著,她知道她的外孫喜歡夏夏,可是沒想到他卻喜歡夏夏喜歡到這種地步,這讓江外婆感覺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外孫對待感情的專一和深情,很多成年人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心酸的是,夏夏離開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再回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最後江外婆低聲說:“夏夏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江痕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話,卻發出了長長的難以壓抑的嗚咽聲,他用手掌覆住了臉,有些長的額髮垂了下來,遮住了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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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江痕又恢復了那副沉穩的模樣,彷彿昨晚的脆弱和淚水都是一場夢。
他去了東至縣城找鄭景博,早上鄭景博打電話過來,說他爸爸的一個朋友在蘇州看到一個很像林一夏的女孩子。
江痕連早飯都沒吃,便去了鄭景博家,當鄭景博拿出他爸爸朋友拍的照片的時候,江痕心底所有的希望和歡喜被澆滅,照片中的女孩不是林一夏。
鄭景博看江痕的神色就知道照片中的女孩子不是江痕要找的人,他“啊!”了一聲,眼底是說不出的失望,“不是啊?”
江痕搖了搖頭,說:“謝謝你!”
鄭景博擺了擺手,說:“和我不用那麼客氣,我再讓我爸的朋友和同事繼續留意著,一有訊息我就通知你。”
江痕正欲開口說話,這時,鄭景博的家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緊接著一個女人的哭聲傳了過來,江痕皺了皺眉,他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聽到過,旁邊的鄭景博一副不耐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