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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

「那就任由她這樣嗎?」邵清然忍不住說,「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醫生說她根本沒有生病,是心因性的疼痛!如果不能解開心結,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你不該去問這些。」許乘月不贊同地說,「白洲不想讓我們知道。」

「可我們是她的朋友。」邵清然堅持道,「她沒有幾個朋友,如果連我們都不幫忙,誰還能幫她?」

許乘月卻突然問,「你確定自己真的只是想幫她嗎?」

邵清然面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但是清然,白洲以前喜歡的人是你,這一點你自己也清楚。」許乘月看著她道,「這件事上,我們就更應該避嫌。」

「那你自己避嫌,我不會放棄的!」邵清然丟下這一句,就轉身匆匆走了。

其實她有點心虛,因為不能說自己想要幫助賀白洲是全然沒有私心的。但是邵清然想,我也是為了她好,以前賀白洲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很消極,對什麼都沒多大興趣的樣子,可至少人是好好的。結果認識邵沛然才多久,就變成了這樣。

她只是想讓一切回到之前的模樣,這沒有錯。

至於要怎麼幫助賀白洲,邵清然心裡也已經有了想法。她會讓賀白洲想起來,她愛的人究竟是誰。

……

兩天後,邵清然又來了一趟,給賀白洲送來了一張自己錄製的cd,怕她不方便聽,連cd機都送來了。

「都是我自己彈奏的曲子。」她笑著替賀白洲安裝好cd機,「我想你整天呆在這裡,沒什麼事可做,說不定會覺得無聊,聽聽音樂就挺好的,還能順便陶冶情操。——只要你別嫌我曲子彈得不夠好就行。」

賀白洲拒絕了兩次,都被她打斷,索性就隨她去了。

她還記得高一雯說過要保持距離,不過,現在邵沛然已經把話說得那樣明白,兩人之間再無可能了,所以這距離保持不保持,又有什麼關係呢?再說,賀白洲現在的狀態是真的不太好。因為疼痛的折磨和缺少睡眠,她整個人的狀態都是微微恍惚的,也提不起太多的勁兒去拒絕。

當然也沒興致聽什麼cd機。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有一陣,疼痛似乎突然消退了不少,她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眠之中。但似乎只有一瞬的功夫,耳畔突然傳來熟悉的曲調,賀白洲又驚醒了過來。

邵沛然竟然又彈了這支曲子,還錄了下來。

腰背處隱隱約約的疼痛,驟然變得清晰起來。賀白洲閉上眼睛,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天昏地暗的十五歲。

賀白洲的身份,聽起來似乎風光得很,可是隻有當事人,才知道那些掩藏在風光之外的不堪。

她是個,並不被父母期待和喜愛的孩子。——做父母的不喜歡孩子,真的很難掩飾,因為他們並不需要顧忌任何人,也就不需要在她面前偽裝。

賀白洲一直不知道原因,直到十五歲那年,她跟隨母親回國探親,意外地在親戚家裡聽到了原委。

許多年後的今天,賀白洲已經跟父母「和解」,再也不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但十五歲的她不懂,於是那一天,崩潰的她被別有用心的人引導,偷偷騎了一輛摩托車「離家出走」,然後連人帶車翻倒在了山崖下。

腰椎骨折。萬幸沒有傷到脊髓,所以還不算嚴重。只是即使如此,也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個月。

當時她拒絕跟任何人交流,也拒絕接受治療,甚至有時聽到母親崩潰的哭聲、親戚們互相推諉責任的話語,會覺得自己還不如就這樣死去,乾乾淨淨。後來是從國外趕回來的哥哥將她帶走,安頓在了s市郊區的一棟別墅裡。

一開始,賀白洲渾渾噩噩,什麼都不在意,沉浸在一種消極厭世的情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