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連賀白洲也說不清,她這樣算什麼了。
邵清然看著賀白洲臉上冷淡的神色,忍不住咬了咬唇。要是昨天聽到這種祝福,她一定很滿意,可是拖到現在,尤其是在昨天見過邵沛然之後,邵清然怎麼聽都覺得她是在敷衍自己,故意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讓她心裡的憂慮更重。
尤其是,昨晚婚禮結束之後,邵清然抽空從工作人員那裡打聽到,賀白洲是跟邵沛然一起離開的。不僅如此,她們還去了賀白洲位於這間酒店頂樓的預留套房,並且……一整夜都沒有再出來過。
兩個成年人,在一起過了一夜,會發生什麼,不問可知。
只要一想到這個,邵清然心裡就滿是不安。
其實昨天她忙了一整天,非常疲倦,本來是想睡個懶覺的。可是一想起賀白洲和邵沛然在一起,她就覺得不放心,這才掙扎著爬了起來。聽說邵沛然已經單獨離開,她心裡卻並沒有放下心來,這才跑到這裡來彈琴。
還故意選了這支對賀白洲而言很有意義的曲子,就是想讓她聽到。
卻不想,賀白洲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她竟然說以後都不會聽自己彈琴了!這怎麼可能?
外人覺得賀白洲很喜歡邵清然,邵清然自己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但她也有自信的地方,因為她非常確定,賀白洲很喜歡聽自己彈琴。其實大部分她們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她彈琴,賀白洲靜靜地在一旁傾聽。
那樣的時候,她的表情總是很柔和,甚至可以稱得上對邵清然有求必應,絕不吝惜於給她一切最好的東西。
這是隻有邵清然能做到的事,即使是在邵沛然面前,邵清然也有這樣的底氣。
可是、可是……賀白洲不過是見了邵沛然一面而已,為什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咚」的一聲,是邵清然不小心碰到琴鍵,發出的雜音。她被這聲音驚醒,回過神來,連忙勉強對賀白洲笑了笑,「雖然我和乘月結婚了,可是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我有空還是會給你彈琴的……」
「多謝。」賀白洲也沒有再拒絕。實際上她自己知道,以後這樣的機會幾乎不會有了,不過這會兒沒必要多說。
她越是這樣,邵清然就越是有種抓不住她的惶恐。
她站起來,看向賀白洲,正要說話,身後就傳來了許乘月的聲音,「你們果然在這裡,我一聽琴聲就知道。」
邵清然即將出口的話都嚥了回去,只看著賀白洲。
賀白洲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經過許乘月身邊的時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其實她本來還想找邵清然問一問邵沛然的情況,但剛才猶豫了一陣,又覺得不太合適。雖然邵清然還不知道她變化,但是這麼做實在有點兒誅心的意思。
好在她已經知道邵沛然的身份,要打探她的訊息,應該也不算太難。
身後的宴會廳裡,許乘月走到邵清然身邊,伸手理了一下她鬢邊的頭髮,輕聲問,「怎麼一大早起來彈琴?」
「白洲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邵清然微微皺眉,有些擔憂地道。
「怎麼了?」許乘月問。
邵清然嘆氣,「她剛剛說,以後都不會再聽我彈琴了。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許乘月沉默了一下。賀白洲的意思很簡單,她要跟邵清然劃清距離,這完全符合兩人之間的君子協定。她這麼幹脆,許乘月作為勝出者,心下也不免有些歉意,但這話又不好跟邵清然講,便只道,「我想,白洲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她可能是在說氣話。」邵清然自己想了一會兒,又忽然笑了起來,「說不定是覺得我們結婚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形單影隻,不高興了。」
她說著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