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嶼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向遠峰的話問了出來。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啊。”向遠峰挑著濃眉,老神在在的謅了句詩詞。 連杜遠都忍不住被他這副嘴臉給逗樂了,“想不到不學無術的向大老闆,還能四個字四個字的說話。” 向遠峰也不生氣,卻轉移了話題,對著王嶼問道:“老李剛才贏了還是輸了?” “贏了。”王嶼如實回答,“他只要能見好就收,今晚就不會太難過。” 剛才走的太倉促,他把老李給忘的乾乾淨淨。 杜遠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向遠峰則冷笑一聲,“賭徒的字典裡,怎麼會有見好就收四個字。” 王嶼想到跟二彪子碰頭時,他跟向遠峰的對話,於是問道:“你今晚明明也是想關照一下老李的吧?” 不然為什麼還要去跟二彪子特意交代找到老李。 向遠峰卻很無所謂的回到道:“反正來都來了,順水推舟的事情做一做也無所謂。反正都是順帶的。” 死鴨子嘴硬,一向是向遠峰的做派。好似生怕被別人知道他還有一副柔腸。 王嶼瞭然的笑笑,沒有繼續揭穿他。 沉默著走了一會,向遠峰又不安分了,對著杜遠問道:“你那位驃國伊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杜遠短暫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回答了他,“醫生。” “哦?”向遠峰大感意外,“這在驃國屬於高精尖的職業了吧?” 杜遠沒說話,直覺告訴他,向遠峰還有後話。 果然,向遠峰很快就繼續說道:“你想過沒,如果今晚你沒看錯,她的確在二樓上,是出於什麼原因,會讓她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杜遠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那誰知道,反正都是過去式,跟我有什麼關係。腿長在她自己身上,想幹什麼、想去哪,都是她自己願意的。” 向遠峰也不揭穿他的口是心非,自顧自的說道:“留點神,最近邊城這邊不太平。後知後覺,等事情發生了再去應對,就被動了。” 不知道是說給兩人聽還是在自言自語。 王嶼曾經一直覺得,賭石是個體行為,只要自己保持本心,不貪不奸,守住本分賺自己該賺的錢,身外的那些風波就動搖不到自己。 但是自從認識杜遠以及向遠峰以後,卻發現他們二人對於邊城的各種動向格外的敏銳。 他能感覺到杜遠很多時候,不想讓自己知道的太多,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護著自己的本心。 這讓他不禁又想到盯上自己的那些人。 對方什麼來頭、什麼動機、接下來要做什麼,他全都一無所知。 他現在的能力只能用弱不禁風來形容,空有一腔憂慮,卻什麼都做不了。 而他則像那懷璧的匹夫,無罪是自己,有罪還是自己。 這一切的根源,跟手玩件相關的一切,他都無法跟任何人提及。 想到這些,不免讓他有些垂頭喪氣。 對於王嶼情緒突然的低落,是怎麼也瞞不過猴精的向遠峰的,只見他一把攬過王嶼的脖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邊城那麼多人,你怕什麼。” 王嶼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來。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的是,其實整件事遠比他想象的涉及範圍更廣,也更加嚴重。 而向遠峰心裡的壓力,比起自己其實更要大上數倍。 兩人插科打諢的功夫,杜遠用手機撥打了幾次電話。但是看樣子,電話那頭一直無人應答。 向遠峰對著還有些鬱鬱寡歡的王嶼說道:“明天你有安排嗎?要不然明天就跟我去德隆那邊店裡,把料子先篩選一遍?” 王嶼想了一會說道:“我這邊隨時都可以。只是你這一折騰,那邊店裡接下來怎麼辦?” “我都被驅逐出家門了,我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好歹也要給自己準備點吃飯的傢伙什。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喝西北風啊。”向遠峰沒正形的模樣又冒了出來。 別人家的家事,說的太多終歸也不合適。 於是王嶼只得說道:“你考慮清楚了就好。我這邊什麼時候都有時間。” 向遠峰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繼續說道:“要趕緊出一波料子,回回款。趁著還算安穩,再買一波料子回來撐住底。” 王嶼奇怪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