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再度開口道:“要不,你給我一個你國內的賬戶?我看看不行的話,讓錢莊老闆儘快折成國幣給你轉國內賬戶。” 基本上在驃國,錢莊老闆有國內賬戶是標配。 王嶼一想,反正等了這麼多天,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於是爽快答應下來。 “沒問題老徐大哥,你到時候直接把你那百分之四十扣出來,剩下的轉給我就行了。” 老徐也不含糊,“行,咱們自己人好說。那等錢莊這邊搞定,我再跟你聯絡。估計最也要明後天了。” 結束通話電話,王嶼重新拾起剛才的話題,“你想怎麼賭?” 黃哥面色不善的說道:“那就簡單粗暴一點,咱們就說說這料子裡面是爆色還是出種水。” 王嶼一愣,“這麼簡單?” 這話聽在黃哥耳朵裡,那簡直是不自量力,他冷笑道:“嫌簡單?你先蒙對了再說吧你。” 王嶼搖了搖頭,“那你先說吧。” 出發點是好的,總共就兩個選擇,自己先來顯得有些勝之不武。 不料,黃哥壓根就不領情,“你先說。別到時候我說完了你跟在後面馬後炮。” 王嶼怒極反笑,乾脆的回答道:“色料,爆綠。” 黃哥這會兒終於是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來,“就說你半瓶水準,你還非不信。這可屬於入門級別的賭石標準。” 王嶼長長的呼了口氣,已經連話都懶得跟對方說了。 一點常識也沒有的人,究竟是誰?沒點金剛鑽,誰敢攬這瓷器活。 到礦區上來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基本知識都不具備。 “聽你意思是賭種水了?咱們廢話少說,怎麼解石?”王嶼興致缺缺的問道。 這會兒天色又陰沉下來,搞不好一會兒這雨說下就下,他還想趁著雨點落下來之前,趕緊忙完好收工。 也木西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 黃哥看著一旁悠哉遊哉看熱鬧的忙輝礦主,問道:“先說好了,這料子是不是也是按照談好的公斤價來?” 先把話說明白了,不然到時候真上了手後,又要扯皮。 經過吉爾約的翻譯,忙輝礦主點了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料子他多的是,但這樣的熱鬧可不常有。 “這料子誰賭對了跟誰走。”王嶼補充了一句。 剛才格擋黃哥手勢的時候,動作略微有點大,王嶼的手跟料子接觸的一瞬間,就明顯感覺到了手玩件的溫度。 所以最後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 黃哥冷哼了一聲之後,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料子狠狠的朝著地面砸了下去。 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王嶼回過神來,那塊黃白黑相間的料子已經骨碌碌的朝著遠處滾去。 在滾動的過程中,肉眼可見的變成了幾瓣。 吉爾約爆了一句驃國版本的粗口,跟王嶼不約而同的朝著料子追去。 吉爾約是接受不了有人這麼糟蹋料子,下意識的行為。 王嶼則是完全沒想到這個黃哥會做出這種暴殄天物的行為。 這種行為無疑是一個堅信自己一定會中大獎的人,在開獎的前一天把自己手上的彩票撕給別人參觀。 透著難以形容的愚蠢。 吉爾約在追到第一瓣裂開來的料子碎塊前就停住了腳步,王嶼則是直接追到那塊最大的主體前。 這種料子按理說都是要在切機前仔細鑽研計算,才敢下刀片的品質,如今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料子分裂成大小不一的四瓣。 除了吉爾約手上那塊殘片以及王嶼這邊的主體外,其他兩片差不多就是兩塊被崩飛出去的石皮,影響倒是不大。 王嶼彎腰抱起這塊劫後餘生的料子。 料子如今的模樣,看起來慘兮兮的,這邊缺一塊肉、那邊少一塊皮。 只不過就目前暴露在外的部分,還沒見到顏色。 這有些不對勁。 如果單純只是種水料的話,手玩件不會是剛才那種反應。 能讓手玩件做出那種程度的反應,非但一定會爆色,而且一定不可能是藍色黃色這種尋常顏色,必然是色料中相當有分量的存在。 那除了綠色還能是什麼。 看王嶼站在那裡沒動,黃哥忍不住笑起來,“怎麼,是在為你自己的落敗尋找合適的理由嗎?” 就剛才王嶼的反應,他全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