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嶼來說,去哪都無所謂,主要是得緊跟老李,這樣才能伺機把自己想知道的都弄清楚。 走著走著,還沒走出多遠,王嶼就知道機會來了。 一個瘦的皮包骨的也木西老人,蹲在地上,面前放著一個水盆,雙手分別捏著一條鋼絲繩的兩端,在一塊燉鍋大小的料子皮殼上來回打磨。 打磨幾分鐘,就用水盆中的一個葫蘆水瓢舀一瓢水衝上去,然後眯著眼睛打量半晌,然後又繼續重複剛才的動作。 對也木西來說,這般大的料子已算不小。 “這大爺挺厲害,這把歲數了還能搶到這種個頭的料子。”王嶼顧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提刷皮這檔子事。 不過,這大爺一看也不是造假那夥的。 這手法就不一樣。 現在應該是在刷掉皮殼外面的那層附著物。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考慮,王嶼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對跟那些中間商打交道的也木西來說,就算把皮殼做的再漂亮,也沒多大意義。 那可都是些見兔子也不撒鷹的不鏽鋼公雞。 “大爺?”老李的聲音透著一種玩味,“你別看誇利大叔現在這個模樣,在礦上那可是兔子都沒他快。而且,他歲數也沒看上去那麼大,現在最多也就五十歲左右。只不過是因為他有胃病,吃東西又不好,所以整個人越來瘦,顯得老罷了。” 丟下這句話後,老李朝著誇利大叔走過去,熟練的用驃國話打著招呼,隨後更是蹲下身來,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在品評料子高下。 但是很明顯,兩人的看法出現了分歧,老李這邊顯然是落了下風,因為就看到誇利大叔再滔滔不絕地發表意見,老李的聲音逐漸微弱。 最後,老李好像才想起身邊還有第三個人可以提供一下看法。 於是轉頭將 希翼的目光投向王嶼。 “王老闆,你過來看看這塊料子……” 王嶼二話不說,來到料子邊蹲了下去。 “誇利大叔想把這塊料子賣給我,現在我們兩個之間對這個料子的看法有出現了一點分歧……” 老李將情況大致的跟王嶼描述了一番。 原來,老李之所以願意住在也木西混居地,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方便他隨時跟也木西們買賣一些料子。 反正他一個人的財力也有限,加上老李也沒有做的特別過火,所以對此,礦主跟吳管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眼。 誇利大叔堅持認為現在這個料子是好東西,所以才費力巴拉的要把上面附著的油泥灰汙全都洗刷乾淨,看看皮殼上的表現。 當然這個表現是要給老李看的,他們也木西就算不窺全貌也能大致判斷出料子的情況。 但是老李覺得,這個料子皮殼表現過於偏白,打燈又沒什麼表現,不太符合百山橋一貫的表現特徵。 所以對這塊料子的表現並不抱什麼期待。 而且他還是個死心眼,還帶著一股倔勁,除非讓他眼見為實心服口服,否則他絕不低頭。 王嶼對老李也是佩服的心服口服,別的不說,這種絕對不相信經驗的性格,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誇利大叔現在是在做什麼?”王嶼問道。 附著物基本上都已經被洗刷沒了,但是這會兒誇利大叔還在孜孜不倦的用手裡的鋼絲繩在料子皮殼上來回刮蹭。 “誇利大叔說,現在皮殼太厚看不道里面的表現。他要把皮殼再打磨的薄一些。”老李解釋道。 聽到這裡,王嶼大致也就有了初步的判斷。 誇利大叔正在處理的這塊百山橋的原石,是一塊白巖砂。 燉鍋般大小,皮殼緊密,沙礫表現極為細膩。 以至於這塊料子看上去,就像是外面裹了一層白色巧克力的餅乾。 除了大面積的白底之外,皮殼面還有星星點點的紅色點狀物。 王嶼現在還不能確定那是料子自身帶的,還是誇利大叔在洗刷過程中蹭上去的。 不過於大局影響不大。 而且王嶼個人,對於百山橋厚皮的料子向來極為看好。 還在琢磨著,老李就開口了,“我現在手上積累的百山橋的料子數量也不少。現在對百山橋的料子挑著呢。沒什麼特色那種就算了,省的到時候我找好下家的時候,搬來搬去還麻煩。” 這個下家,應該就是下一個願意接納國內菜系的礦主了吧。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