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冷哼了一聲,“難過是什麼?我只知道在你們父親離開人世,我們被人攆的像狗一樣的時候,就已經流乾了眼淚、攪碎了心腸。這會兒跟我說什麼骨肉親情,能當 木倉 杆子用嗎?” 楊儻嘆了口氣,“母親,楊家這不是還有喘氣的男人嗎?等到我們不行了,你想把楊霖怎麼樣,都是你說了算。這總可以了吧?” 婦人伸手拭了拭眼角,然後說道:“有捷徑不走,何苦折騰這些勞民傷財的。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還不是便宜了那個國人小子。做大事最忌心慈手軟。你要知道……” 楊儻顯得有些心煩,“母親,你就別管了成嗎?” 婦人見他當真動了怒意,嘆了口氣,說道:“那你自己多想想,謀定而後動。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再來跟我商量。” 說完,像是還不肯死心的看了一眼楊儻。 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轉身也開啟門走了出去。 只不過這一次她去的方向,正好是王嶼所在那邊。 可能沒想到這個時間段,又是在楊儻的屋外,會有人爬牆根。 所以婦人目不斜視的徑自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回去。 原地沒動的王嶼等婦人從自己的面前經過之後,閃著紅芒的眼睛轉了轉,最後拋開楊儻,跟著婦人往前走去。 等到婦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反手關上房門之後,緊接著屋子裡面的燈光亮起來。 王嶼像一隻大壁虎,趴在視窗上,整個人顯得相當激動,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讓他興奮的所在。 隨後就看到他整個人一路順著牆根來到外面屋角停下。 整個人慢慢蹲下,跟夜色融為一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先前所有星星點點的燈光全部熄滅,然後黑夜再次陷入寂靜無聲。 貓在牆根下的王嶼開始活動起來。 驃國氣候炎熱,加上可能以為在自己的地盤上不會有太高的風險,所以婦人睡覺的屋子,窗子是開啟的。 雖然有一層固定好的紗網,能夠防止蛇蟲蚊蠅進入,但對於這會兒的王嶼來說,完全算不上什麼。 他伸手三兩下將紗網扯開,然後縱身一躍,翻進了未來丈母孃的房間。 當然,如果此刻他還有意識,那是死活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但這會兒控制他的那股力量,可完全不講究什麼道德人倫綱常。 王嶼翻進門去之後,輕車熟路就彷彿這裡面的一切他都瞭然於胸一般。 他直奔著牆角角落裡的一個大箱子而去。 儘管上面放滿了什麼花瓶瓷盤,還蓋著金線綢緞。 但仍舊阻擋不了王嶼的探索。 他在黑夜中,小心翼翼的將所有的東西,挪騰到地上,然後毫不猶豫開啟了箱子的頂蓋。 裡面赫然全都是料子。 讓這婦人逃難都要隨身帶著的東西,可以想見品質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王嶼毫不猶豫,一手插兜可不是為了耍帥。 而是握緊手玩件,另一手完全不挑食的隨手在料子堆裡摸上去。 淡淡的白光一閃而過,緊接著是第二條、第三條……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王嶼眼中的紅芒更盛。 隨著最後一道白光的消散,整個箱子裡面的原石,像是無形中被蒙上了一層塵灰。 黯淡無光。 王嶼躡手躡腳的講箱子以及外面覆蓋的那些瓶瓶罐罐復位。 轉身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腦袋撞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 黑漆漆的 木倉 口抵在他的腦門上。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摸到我屋子裡偷東西。也不看看老孃是什麼人。” 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語言,總之自從王嶼被手玩件控制之後,原本的語言障礙蕩然無存。 “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就在婦人一邊用 木倉 頂著王嶼的腦袋,一邊準備伸手開啟房燈的時候,王嶼眼中突然射出兩道紅色光芒。 緊接著婦人就像是被控制了神智一般,像個木偶一般垂下了雙手。 站定在當場,一動不動。 “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算計,禽獸不如!” 面對王嶼的咒罵,婦人只是機械的重複著,“禽獸不如。” 王嶼還準備說點什麼,然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很快站定在被王嶼損壞的視窗前。 有一道試探的聲音傳了進來 ,“夫人,您沒事吧?夫人,您還醒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