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眼睜睜看著那個球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毫無懸念的掉了下來。 先是落到了向遠峰的鞋面上,然後反彈蹦跳著摔在了地上。 店裡兩個人石化在當場。 他也目瞪口呆在店門口,甚至都沒想起來第一時間走進店裡看看情況。 很快沈老最先反應過來,著急忙慌的從櫃檯裡走出來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球。 王嶼只看到他兩個手上都拿著一部分,面對著向遠峰在說著什麼。 他知道這時候應該是進入了扯皮的環節,連忙開啟門走進店裡。 剛進門就聽到向遠峰惋惜的聲音,“好端端一件藝術品……可惜了……” 沈老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小友,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遠峰攤了攤手,“沈老,你可是看到了的。我可是一動沒動。這件事總不能賴到我身上吧?” 沈老臉頰上的肉狠狠抖了一下,“小友,現場可就咱們兩個人。證書也是拿給你看的。要說責任,好歹也是見者有份。你說是不是?” 向遠峰:“我覺得不是……” 王嶼正準備開口幫腔的時候,突然看到向遠峰衝自己眨了一下眼睛。 這一下把王嶼給整不會了。沒看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把剛湧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沈老手上的球倒是沒遭到過分嚴重的損毀。但是上面拖著的那條環環相扣的鏈條卻斷成了兩截。 只能說有損失,但是這個損失不是不可修復的。 將鏈條斷裂的環拆下來,原本一紮長的鏈條,也就還剩五六個環連在一起。 肯定沒有原來那個長度好看,但總比球體本身四分五裂要強得多。 畢竟球要是毀了,那價值就成了零。 現在這情況算是不幸當中的萬幸。 沈老說道:“小友,我是看在跟你投緣的份上,才跟你好說好商量。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話明顯帶有威脅的意味。 向遠峰向來是吃軟不吃硬,你跟他動之以情,他還會跟你好說好商量。 你要是跟他耍橫的,他絕對暴起。 但今天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很吃沈老這一套,竟然好脾氣的問道:“那沈老覺得怎麼處理方不失公道?” 沈老明顯也有些意外。 正常人應對這樣的突發狀況,無一例外是不管跟自己有沒有關係,都是先百般推諉。 狠話放不放其實差別也不大,因為所有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話說得再狠,沒有實打實的感受到武力的威脅,根本起不到作用。 然而今天向遠峰就來了個不按常理出牌。 “我……我覺得既然雙方都有責任,小友就應該承擔自己那部分責任跟義務。”沈老表情扭曲的說道。 “比如說?”向遠峰看上去比他還淡定。 “我自砍一刀。兩萬塊的價格賣給你。算是彼此成全。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求,我儘量滿足你。” 沈老提供了一個對他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兩萬肯定是貴了。畢竟都是殘次品了。”向遠峰像是妥協般說道。 “那你想多少?”沈老追問。 “一萬塊。”向遠峰伸出一根手指。 沈老的腦袋就像是撥浪鼓一樣搖了起來,“不行不行。一萬塊我的成本都不到……” 不等他的話說完,向遠峰就說道:“都這樣了,您還指望著回本呢?我可是連殘次品都照單全收了,您還指望著不賠本,沈老,您這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沈老被向遠峰的話揪住小辮子,大約是沒準備好下面的應對之策,立刻卡了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但如此,我覺得你可能還要找師傅幫我重新打磨一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你看都有豁口了……” 向遠峰得寸進尺的指了指小球上的幾個地方,讓沈老看。 沈老雖然繼續沉默,但是看得出來表情有些掙扎。 一萬塊肯定算不上賠錢。 畢竟向遠峰說的也不錯,這東西被摔過。 雖然不知道的人可能看不出來,但這東西可是他專門為向遠峰準備的。 跑了這條魚,下一條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下一次什麼時候能賣出去,更是一個未知數。 過了半晌,他像是無奈又像是送向遠峰順水推舟的人情,開口道:“行吧行吧。既然小友這麼說了。一萬就一萬吧……算是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