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拭靈體蒙塵,歸途有瞑一去無返……”
黑貓若無其事的舔了舔爪子,踱著步子到處溜達,就跟沒看到一般。
柳南潯心底那暴躁的小情緒,一下就冒了出來。
吃幹抹淨的渣男!
她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女人那本就不豐滿的軀殼,已然只剩皮包骨的狀態,卻仍舊沒有達到那男人的需求。
此刻看到有一個生人闖進自己視線,肥膩的男人甚至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一把丟開已經毫無用處的女人軀殼,肥胖的身軀靈活的閃現到柳南潯身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同時將她向著排水渠的方向扯去。
柳南潯沒想到對方出手這般快,沒有防備之下竟然被一路扯到了水渠邊。
她的目光劃過周圍,不遠處的季棹依然在埋頭洗車,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幕般。
肥胖男人忍不住發出得意的笑聲,“小寶貝兒,跟我走吧,只要幫我趟過黃泉,我不會虧待你。”
“你這話騙鬼都不信。看看剛才被你吸收完魂魄的下場,竟然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眨眼間,季棹閃身擋在了柳南潯的面前,面色不善的看著肥胖男人。
肥膩的男人被迫停下了腳步,有些驚疑地看著少年,少頃他那油膩膩的臉上現出瞭然的神色,“原來是塊船頭木,難怪有些眼力。只可惜……”
他話音未落,身形一下暴漲,一隻巨大的蟾蜍出現在柳南潯眼前。
這蟾蜍全身佈滿溼噠噠的黏液,自它背上的各種肉瘤中不斷分泌著,光是看到就讓人忍不住一陣噁心。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噁心人的東西。”連季棹也忍不住嫌惡。
蟾蜍咧著大嘴發出嘿嘿的笑聲,細長分叉的舌頭隨著它嘴巴的開合,不斷伸縮著,“我也不想在這裡汙了你的眼睛。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此次只是過路,行個方便,以後我也不會再來打擾。”
“你是精怪,費盡心機去黃泉做什麼?”季棹忍不住問出自己心中疑惑。
“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人間有句話說的好:好奇害死貓。”蟾蜍壓根不買賬。
它醜陋的臉上已經表現出明顯的不耐,“趕緊讓路,我也不對你出手。否則,別怪我送你回地府。”
季棹瘦削的身材在肥大的蟾蜍面前,就像是蒼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他只是淡然一笑,“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要先問過這間店的主人。”
蟾蜍似乎也有所顧慮,此刻雖然不耐煩,卻也強忍著,“還不快去。不要耽誤了我的好時辰。”
“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在我的店裡吆五喝六。”
黑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在了蟾蜍身後,專心致志的舔著爪子。
蟾蜍原本不屑一顧的表情,出現了霎那間的慌亂,“是……您?”
“你應該慶幸,就憑你,還不配成為黃泉的養分,還不快滾。”看上去圓潤軟萌的黑貓,嘴裡暴喝著。
這說變就變得情緒,怕不是屬狗的。
季棹見黑貓已經出面,也就退了下來,繼續去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蟾蜍的不甘心寫在臉上,卻不敢掙扎,只得搖身一變,化作一道黑影,就欲離去。
卻發現動彈不得,於是恨恨的開口,“您想要殺我只需一句話,何須出爾反爾戲耍於我?”
黑貓懶洋洋地看了柳南潯一眼,竟是連話也懶得說,調轉身子向著柳南潯走了兩步。
柳南潯手裡此刻正捏著一支還在燃燒的香。
忽明忽暗的香火頭,帶著一片煙霧緊緊圍繞在黑影的周遭。
竟像是將它困在了,這所香霧織就的牢籠裡。
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