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料子,老馬本身並不想買。 會卡的料子那是出了名的裂多,老馬覺得風險有些大,完全沒必要去賭。 可是對方不這麼認為,他不但鐵了心的要拿下這塊料子,並且跟貨主把價格拉扯到了八萬塊。 貨主最後還答應了。 這一下老馬也沒轍了。 賭石行業的規矩,談價就算進入正式的交易流程,除非最後雙方價格談不攏,一拍兩散沒有辦法外,只要是貨主同意了買家開的價碼,那雙方就只能落子無悔。 這種時候,要是有一方跳牆,那算是捅了馬蜂窩。 被揍一頓都是輕的。 更何況大家都是在這個圈子裡吃飯的,這樣的事傳出去以後,誰還敢跟他們做交易。 沒辦法,老馬作為合夥人也不能在這種時候抽身離去,一人四萬塊就這麼把料子抱了回來。 料子買回來,老馬的老鄉就想要連夜解石,想要搏一搏出手鐲的機率。 老馬又嘆了口氣,聲音就像是從罐子裡發出來的,“這個料子的皮殼,八萬塊我也算能看的到。但是一旦解開,裡面什麼樣子我心裡完全沒底。照我的想法,這個料子能快進快出是最好的。可是他執意要切。我說幹了嘴,才把他帶到你這來,就是想讓你幫我掌掌眼,多個人看看也能多點機率。” 王嶼跟杜遠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底朝天,此刻早已來到周振身邊,三個人開始研究起周振腳邊的這塊料子來。 這是一塊會卡的全矇頭。 整個石形呈扁平的不規則梯形。重量約莫在二十到三十公斤上下。 皮殼為深墨綠色,泛著一絲油光。區域性還呈現出猶如鐵鏽的橙紅色澤。 杜遠摸出一支電筒,對著皮殼照了下去,打燈處泛起一抹綠幽幽的光團。 他開著電筒,在皮殼上一路劃過,所到之處皆是如此。 杜遠跟王嶼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吳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好綠啊,這是要爆色了嗎?” 杜遠嘆了口氣,“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翻出來的顏色全是石皮上的綠。” 王嶼接過電筒,在料子上研究了一會,最後點了點頭。 老馬見他們看的也差不多了,便開口問道:“怎麼樣?” 杜遠搖了搖頭,“這個料子,真的沒有把握。不好說。” 王嶼伸手摸了摸褲兜裡的手玩件,再次確認手玩件的確沒有任何的反應。 心下了然。 老馬看周振沒有說話,重重的嘆了口氣,便朝著他老鄉走了過去。 看架勢還要準備勸上一番。 卻不料男人看到老馬走近,便耍起酒瘋來,“怎麼還不給我切料子?趕緊的,把料子給我切了。” 老馬好言勸說一番之後,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了男人的神經,“我不信!他們騙你的,是不是他們想要買這塊料子?他們就是打我們這塊料子的主意!你怎麼這麼傻!” 男人的聲音很大, 屋子裡所有人都聽的清楚,就連冉靜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周振礙於老馬的面子也不好發作,臉色很是難看。 男人晃晃悠悠繞過老馬,徑自來到幾人面前,他伸手抓住還在料子前蹲著的王嶼,開口道:“你們今天說什麼也要把料子給我切了。要是不切我就不走了。” 杜遠跟吳曉看到男人拉扯王嶼,馬上便上前兩步,做出一副防禦的姿態。 只要男人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們便會衝上去。 王嶼嘆了口氣,跟一個酒醉的人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但是眼睜睜看著男人在周振的店裡折騰,也不是個辦法。 無奈之下,他只得站了起來,對著男人開口說道:“這個料子只要切開,是垮定了。現在這樣賣,還有可能賣回本。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男人一聽,冷笑著從嘴裡吐出一句,“你放屁!會卡的料子是出了名的水頭好。這個料子取出來的鐲子,絕對錯不了。況且,皮殼已經形成了鐵鏽皮,保不齊裡面能切出春色或者灑金來。這料子出手鐲價格翻一番是最起碼的。” 雖然喝醉了,不過關於這塊料子的盤算,還是沒毛病的。 王嶼點點頭,首先認可了他說的這些,同時開口指出被他忽略的地方,“你說的都對。但是除此之外,會卡自身存在的風險因素你卻沒有考慮。” 他手指著料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