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峰現在越看章群越覺得順眼,立刻從抽屜裡拿出賬本,像模像樣的翻找起來。 不過這上面標註的價格,其實還沒有跟王嶼對接過。 是向遠峰核對店裡料子的時候,看到保險櫃裡有一批賬面上沒有的達馬坎,自己結合皮殼表現、以及切開後可能出現的形態,標記了一下上限價格。 沒想到還真就有冤大頭上門,敢誇下海口說開個價吧。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那邊看料子的幾人。 見章群正在這邊談料子,幾個人便紛紛圍了上來。 “這種皮殼,在國內倒是沒怎麼見過,這是達馬坎嗎?”人群中有個青年模樣的男人開口問道。 “你沒見過正常,這些應該是達馬坎的第一層礦料。” 說這話的人,看上去比剛才那個男人倒也大不了幾歲。 於是這話立刻引來剛才青年的不服,“說的就跟你見過似的。” “你還別說,我真的見過。” 男人臉上滿是回味。 “吹吧你就,我還說我切過自壁呢。反正吹牛,誰不會。” 青年嗤笑一聲。看樣子剛才男人說他的話,讓他很是不爽。 “還真不是我吹牛,這件事差不多半個越城的人都知道。” 說罷,視線轉到冉成身上,“冉老闆也是在越城做生意的,記不記得前些年越城老料突然升溫,大家都開始刨地挖牆,找看地底下有沒有埋著什麼老物件?” 冉成點點頭。 這當然記得,現在有些地方還在刨著呢。 “前段時間,蘇富比拍賣會上成交了一條黃加綠的鴛鴦鐲,我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那個鐲子的原石就是越城姓蘇的一家人,最早一批從自家後院裡掘出來的一塊達馬坎的半截老料子加工出來的。” 話說到這裡,冉成似乎有了一點印象。 開口說道:“你說的成品我有印象,因為那會兒一些公眾號鋪天蓋地的藉機宣傳翡翠的收藏價值。不過,我怎麼記得是騰南魏家成交出去的第一手。” 男人又開口說道:“姓蘇的那家是我一個本家,當時料子挖出來的時候,皮殼就跟……” 他一邊說,一邊從這堆料子裡扒拉出來一塊黃皮的半山半水料,將它舉到幾人面前,“就跟這個顏色、皮殼表現有些近似。” 說罷還用隨身的電筒打燈照了進去。 半山半水的料子皮殼相對都有些厚實,不比水石的輕薄,所以自然是什麼也觀察不到。 男人點點頭,繼續說道:“也是這種半山半水的表現,皮殼緊密厚實打燈不透。不過,那塊料子有一處斷口。不知道是不是最開始早幾代人拿到手,解石後發現切面是一層黃肉,所以棄之不顧,然後料子又在後面的時間慢慢風化形成了後來的斷口;又或者是料子天然形成的。總之,燈光打在斷口處的時候,泛起一層黃芒。但越往下面看,就越是隱隱可見底下的顏色……怎麼說呢,類似於一種渾濁的感覺。” 大家聽的入神,王嶼將男人所說的渾濁感代入自己所接觸到黃加綠的料子中,立刻有了畫面。 純色的黃肉打燈看的時候,因為這個色相明亮、色調偏暖,所以在電筒的黃光中看過去,會給人一種純淨、澄澈的視覺效果。這種感覺有點類似於將裝了橙汁的杯子放到燈光下那會兒的模樣。 但是當黃色中出現了冷色調的綠,就像橙汁的杯子底部鋪滿一層綠葉青蔥,從上方投射光源,看下去的時候,下面就會給人一種不夠清透、純淨度打了折扣的既視感。 男人的訴說還在繼續,“大家都是做這一行的,就覺得沒準底下還會爆別的顏色。現如今,好的黃翡價值也不算低,肯定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唯綠色為尊。所以就決定先剝皮。” “但是這皮殼也是好東西,全剝了,萬一裡面的玉肉不盡如人意的話,價值又要打折扣。思量再三,將料子皮殼先剝了四分之一。那時候才開始見了一點點綠色。貼著邊將燈光打進去,感覺那個顏色也夠鮮亮,這才又將皮從一個側面剝到大約三分之一的位置。” 男人說到這裡,剛剛頓了一頓,章群就忍不住出聲催促起來,“然後呢?別大喘氣,趕緊的。” “然後就這樣也沒敢百分百下定論,將料子整個剝皮部位拿去拋了光,見了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