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王嶼跟魏琳取得聯絡之後,心裡明顯感覺鬆快了不少。 壓在胸口的大石像是被搬走一般。 可能剛才發生的事情讓自己太過緊張,精神極度亢奮跟專注。 這會兒過了這麼長時間之後,才感覺到後怕。 頓時也不覺得睏倦。 王嶼在中間商住的板房門口溜達了幾圈之後,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朝著斜前方繼續溜達過去。 王嶼飛快的運轉腦子的時候,不喜歡固定在一個地方。 他還是更願意找一處地方,有利於思維的開闊。 所以當王嶼看到遠處有片樹林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倒黴的時候喝點涼水都塞牙。 前腳剛經歷了生死劫,後腳王嶼才進入樹林沒多大一截,耳邊就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 驃國話,王嶼聽不懂。 但是想來應該是“不許動”、“別動”之類的。 緊接著脖子前就傳來了冰涼的觸感。 應該是一把刀子的刀鋒。 王嶼汗毛都豎起來了。 好傢伙,這還有完沒完了? “什麼人?”王嶼問道。 但身後的人並沒有給出回應。 就這樣沉默而又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後,王嶼終於弄清楚了心中的疑惑。 原因很簡單,他看到了視野範圍之內貌燦停在樹林中的卡車。 從卡車後鬥裡翻出來一個身手矯健的黑影。 這道黑影並不是先前的黃毛以及他的兩個軟腳蝦阿弟。 在王嶼看來更應該是身後不明身份男人的同夥。 王嶼腦海中突然想起剛才黃毛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最近都知道木那場的地界上來了一夥身份不明的匪徒? 難不成自己這麼倒黴就又給遇上了? 這哪是木那的地界上,這簡直就進了木那的老巢了。 一個堂堂知名大場口,竟然連這點防禦能力跟警惕性都沒有,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 王嶼看了一會兒,只看到了那一道黑影自己翻下車來,在卡車後面的黃毛三人並沒有緊隨其後鑽出來。 王嶼心裡多少放了大半個心。 只要人沒跑,其他都好說,破點財就破點財。 就在王嶼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看著越走越近的匪徒同夥,腦海裡已經在想自己要不要先把態度表明,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別說自己赤手空拳,就算自己有武器防身,能不能打得過對面兩個壯漢,都是未知數。 這種時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然而等對面的男人來到近前,王嶼還沒等開口,他居然一把扯下了頭上只露著兩個眼睛的頭套。 “王老闆?”男人的聲音透著一絲熟悉。 王嶼定睛看去。 “我去,怎麼是你們?”王嶼忍不住驚呼,同時對於自己身後男人的身份也有了瞭解。 面前這個正是那個國人撣邦漢子,那自己身後的那個還用猜嗎。 果然等國人撣邦漢子跟王嶼打過招呼之後,王嶼立刻感到抵在自己喉頭的刀鋒撤走了。 “王老闆,真的是你?” 身後傳來另外一個漢子的聲音。 因為之前,王嶼跟正前方這個國人撣邦漢子打交道較多,所以對他的聲音樣貌熟悉。 但身後的這個漢子,跟王嶼之前直接打交道的頻率並不算高,一直做著類似於幕後的工作,所以不管是王嶼對他、還是他對王嶼,雙方之間都沒有那麼熟悉。 王嶼對他鄉遇舊交這件事,也是相當的感慨。 連聲問道:“怎麼會是你們?你們怎麼來到木那場口了?” 其實他還想問,為什麼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匪徒? 因為在王嶼的認知中,他們收錢幫人鏟事,乾的雖然不是什麼能拿到檯面上的營生。 但也絕對不會是這種類似打家劫舍的勾當。 面對王嶼的問題,兩個漢子臉上流露出一絲氣憤。 國人漢子開口說道:“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堂堂木那的礦主竟然是這種言而無信的人。我們幫他鏟完事兒,他竟然把我們當成垃圾往外丟。王老闆,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來又是一場被人放鴿子的買賣。 這年頭,他們這一行生意也不好做。 “這話說來話長,一言難盡。” 王嶼才剛剛說完這句話,國人撣邦漢子一下福至心靈的問道:“王老闆,那邊那輛卡車不會是你們開來的吧?”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難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