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下意識一個激靈,一股麻酥酥的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大腦。 “乖乖配合我們,你就不會有事。現在,聽我的命令,轉身朝山谷的方向走。” 隨著聲音傳來,緊接著王嶼感覺自己肩膀搭上來一條胳膊。 看樣子,這人是擔心一路上會被人發現。 做出這種親暱的肢體動作,就算碰上誰,都只會以為是兩個喝醉的男人在酒意的催化下恣意狂蕩。 儘管更改了動作,但刀尖猶在,抵著王嶼身上最柔軟的後腰上。 就算王嶼再不瞭解人體構造,也知道那裡是自己最值錢的部件之一。 腰子。 王嶼被男人箍著朝前走去。 在今天之前,王嶼從沒發現,這個時間段的礦場,外面竟然會空無一人。 除了動也不動的僧侶,像是閉著眼睛的雕塑,只有嘴裡唸唸有詞的聲音,證明他們還是一具具血肉之軀外…… 王嶼側著腦袋,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僧人。 似乎只有他們才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他們的心思從來沒有放在這個塵世間,最需要得到救助的王嶼,就這樣跟他們擦身而過,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自己的宏願放在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遠隔天涯。 “別看了,他們不會發現你現在的模樣。” 身邊傳來男人的嗤笑。 距離太近,王嶼只能看到男人的臉。 但是上一次暗中窺探他們將黃毛沉水底的時候,只看到了兩人大致的身形。 王嶼不能判斷這會兒的男人是不是那天兩人當中的一個。 但想來應該不會有錯。 王嶼在男人的挾持之下,爬上了山頂。 翻過這座山,就進入山谷。 王嶼覺得,自己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被人發現,畢竟山谷裡還留守著一個給老徐那些寶貝們守門弟兄。 從這人帶自己往山谷裡面走的架勢來看,他應該是知道這個地方,卻並不瞭解現在裡面的部署。 王嶼腦子在飛快的轉動,想著怎麼才能順利脫身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施主,請留步。” 男人的腳步一滯,確定沒有順從的停下來。 不用看王嶼也知道聲音是管事僧人的,看來他應該是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趕上來檢視情況? 想不到他的警覺性還挺高。 “王礦主,是你嗎?我們這邊到明天,為期九天的法事就正式結束了。我想問一下,剩餘的尾款,是怎麼結算?” 管事僧人的聲音繼續傳來。 王嶼這會兒滿頭黑線。 好一個高僧大能,王嶼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誇讚他這番鑽進錢眼裡面的行徑。 男人顯然並不準備給王嶼和管事僧人交談的機會,仍舊帶著王嶼往前走的時候,後面的管事僧人聲音帶上了幾分不悅。 “王礦主,你這番態度怕是於禮不合吧?莫不是欺負我們手無縛雞之力?如果是這樣,那你們可真就打錯算盤了!” 他的聲音越發冰冷,帶著一種形容不出來的威壓。 男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倒並不是擔心自己對佛祖不敬招來禍患,而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僧人雖然在驃國的地位很高,大部分人對他們也相當的尊敬。 但是這種信念跟敬仰的力量,也只會在心地純良的人身上產生作用。 就跟富長良心,窮生奸計一樣,總會有一些人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中,變得不敬鬼神,只看眼前。 所以就連僧侶這種,也不能逃過一些歹徒之手。 後來出於對他們的保護,這些需要出廟門出來營業的僧侶們,一般都會有武僧陪同前往。 真要是有點什麼特殊情況,也不至於毫無招架之力。 男人停下腳步,是擔心萬一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管事僧人就是陪同這些僧侶們出門的武僧,那麼自己要是繼續對他的話置之不理,無疑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他停下腳步,加大手上的力道,壓低聲音衝王嶼說道:“跟他說,明天一早跟他們談。趕緊把他打發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兩人說話間,管事僧人已經快步來到他們面前,“王礦主,你是喝酒了嗎?” 王嶼聽到說話的聲音近在耳邊,瞅準機會吸著肚子憋著氣的朝一側彈跳開,與此同時,管事僧人一聲暴喝,突然發難。 王嶼甚至都沒看清管事